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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谢。”
尹风信接过口香糖,“让你们看笑话了,我爸妈以前做过一阵子卖鞋的生意,家里还算富裕。”
“后来我爸不知道怎么就进了赌场,欠了一屁股债,家里别的值钱的都卖了,就这点东西,也差点被他卖掉。”
尹风信坐在地上,按着自己的肚子,像是有一种压力,突然承受不住,必须要找个人说一说。
楚天舒看着他的样子,心中不期然想到。
尹风信确实是维持了清醒的思维,那么,一个清醒的人,难道不知道自己每天灌掉那么多纯牛奶,是一件不正常的事吗?
还有突然暴增的情欲方面的冲动。
也许他猜到什么,只是不敢去医院做检查,疯狂加班。
别人连带领导非要他检查,他才顺水推舟。
所以,从那座大楼出来,他也并没有像正常去体检的人一样,问起体检报告单。
“尤其是那块玉。”
尹风信拿起箱子里的画轴,“听我妈说,那块玉和这张画,是她怀孕的时候,一起买的。”
“卖的人还说是自家祖传,明朝的东西,但这幅画的纸,一看就是新纸,怎么也不像古董。”
“我妈主要就是看中那块玉,拿这幅画做个添头。”
“她最喜欢说男戴玉,女戴银,在怀孕时遇到喜欢的好玉,就像是专门为孩子准备的。”
“当时我爸欠债的事暴露,唯独在想拿这块玉的时候,被我妈打了一顿,把玉挂在我脖子上。”
“好几年的时间,妈一边供我上学,一边硬逼着爸戒了赌。”
“等妈病危的时候,还抓着我的手说,以后要踏踏实实的工作挣钱,不要想歪心思,要娶老婆,有个家,老了才有依靠。”
尹风信说到这里,自嘲的一笑。
“但是等我进了公司,脖子上又要挂工作牌,又要挂玉,那块玉也比较大,被领导说太张扬,没有办法,只能把玉留在家里了。”
方俊安慰道:“那块玉,也许真救了你一命呢。”
楚天舒看着那个箱子,道:“这幅画能够借我看看吗?”
尹风信把画轴递了过去,然后就把口香糖扔进嘴,有一下没一下的嚼着,整个人像是在放空发呆。
楚天舒解开画上系带,仔细展开一看。
这画纸确实比较强韧,不像是一般人印象里,那种古代老旧画纸的感觉。
画上有一丛草木,一个拄着木杖,弯腰看草的老人。
老者的神情栩栩如生,看向草木的模样,仿佛看着一座取之不尽,用之不竭,造福子孙的大宝库。
一株草,就是绝世奇珍。
“果然!”
楚天舒心中暗道,“这个装束,跟我梦里看到的人一样。”
整个画面非常简洁,除了老人和一丛草之外,就只有右下角一个红色印章。
“濒,湖,山,人。”
楚天舒辨认出这四个字,脑中灵光一闪。
“濒湖山人……李时珍?!”
方俊闻言,好奇的看过来。
“你是说这画像上的人是李时珍?”
方俊问道,“写本草纲目的那个李时珍?”
楚天舒点头道:“很有可能,濒湖山人,就是李时珍的外号。”
他脑海中想到很多东西。
李时珍其实不止写出《本草纲目》,还写了《奇经八脉考》《命门考》《三焦客难》《天傀论》等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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