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伙计的话刚说完,前面大堂里面又涌进来好几个老头子。
都是附近几家商铺的掌柜,自认跟马掌柜交情比较深,有些面子,这时候一下凑到院子里,就要拥着几人去受嘉奖。
楚天舒他们无奈,出了院子往街上去。
刚到大街就发现,难怪那些锣鼓声音起得这么突兀,原来并不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敲响的,而是镇长安排的人在沿街敲打。
至于真正从城里来的人。
楚天舒向东面眺望,确实有那么一支队伍,离镇上至少还有三里地。
马掌柜嘀咕道:“肯定是路镇长往城里表功,得了回信,知道今天要来人,就提前吹吹打打的迎接。”
钟劲秋也望着东面,说道:“看起来,来的是一伙大兵啊,这种出面给下面镇子嘉奖的事,不应该归那些舞文弄墨的吗?”
马掌柜说道:“看来这几年,那个徐团长的威风更大了。”
元南城内驻扎着一股兵力,对外号称是一个团,具体是多是少也不好说,但方圆百里的兵事,都归他们管辖,团长姓徐。
给下面镇子嘉奖这种事,按制度来说,是不属于军官管辖的范畴,应该由县长之类的派人办理。
可现在那伙队伍,看领头的骑高头大马,明显是一个军官,身后两排士兵,背枪小跑。
再往后面,倒是有几辆马车,看起来贵气逼人,车角结着红绸,赶车人穿的都是绸缎褂子,却也明显不是城里文员干事们,应有的装束。
眼看军官靠近了镇子,路镇长等几个大户立刻迎了上去,哪怕是跟镇长有些不对付的孟连发也在其中,笑容满面,拱手抱拳。
“周副官长路迢迢,我们有失远迎,实在失礼,鄙人已经在自己家准备酒席,为诸位接风洗尘。”
镇长虚胖的身子,今天挺胸抬头,高声呼喊,在大太阳底下一点也不觉得晒人。
“哈哈哈哈,镇长客气了。”
周副官翻身下马,旁边自有小兵上前,为他牵马。
“我们当兵的直来直往,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,办事就办事,吃饭就吃饭。”
“先把嘉奖的事办了,再去说吃饭的事情,无事一身轻,吃起来也热闹。”
这个副官边说边往镇子里走,纵然下了马,仍比镇长高出不止一个头。
他看着是壮年模样,头发短如毛刷,相貌精悍,胡须刮得干干净净。
方肩窄腰,两条长腿踩着皮靴,一身军装,在几个老爷之中,显得更加鹤立鸡群。
镇长陪着他走,满脸笑容,转头看看,发现那几辆马车没有走大街,在镇子边缘就拐了弯,不禁问道:“那是?”
周副官回头看了一眼:“那是我们团长的义父,老人家上了岁数,嫌城里乌烟瘴气,正好到乡下来养一养。”
“你们也是有耳福,老人家随身养着一支戏班子,我求了求他,今晚就给大伙来一场大戏。”
镇长喜不自胜:“原来是老太爷,鄙人可否有幸拜见?”
周副官笑道:“不急,老太爷先到团长的宅子里安置,今天车马劳顿,来日有空你再去求见好了。”
徐团长在这个镇上,也是有一套空宅院的。
不如说,他在元南城附近几个数得上号的繁华小镇,全都有宅院,有的是别人送的房契地契,有的是自己买的。
当然卖主总是很厚道,问他要的价钱,也比寻常买卖低得多。
镇长闻言,暂且按下那些巴结贵人的心思,向路边人群伸手道:“那两位,就是这次剿灭交趾流寇的大功臣。”
“哦,那就是马掌柜和楚大夫?”
周副官眼前一亮,大步过去,笑道,“马掌柜宝刀未老,楚大夫英雄年少啊。”
“路镇长上书表功,并把雁翎刀和白骨哨送进城里的时候,我们那是又惊又喜。”
“这伙流寇入境后,已经不是头一回作案,之前在别的县大肆劫掠,等当地驻军赶到,他们往大山里一藏,无影无踪,只能从侥幸活下来的镇民嘴里知道一些特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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