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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九道:“我等都是傔从,并非普通随人。再说以往我等多次出入宫中,并无不许傔从入内的规矩。”
皇城卒道:“哪来的以往规矩,如今宫中有事,约束门禁,自是不许。”
徐泰吉陪笑道:“章大官确有这么一说,如今不比平常。”
章越点点道:“也罢,唐九,张恭你们先回去。”
徐泰吉与皇城卒都是露出释然之色。
“章大官这边请!”
眼前是高高的宫墙,深宫大院,章越点了点头走了几步,突而停下脚步忙道:“坏了,我有劄子落在车上,我回去取便是。”
章越走得飞快,徐泰吉色变追了几步道:“章大官此时入宫已迟,不如让旁人去取吧。”
章越道:“此事关朝廷机密,哪容人旁观。”
说完章越更加快了脚步。
左右皇城卒欲拦,但唐九,张恭二人岂是好相与的,当即拦在前面。唐九张恭都是孔武有力之人,又是多年习武,尽管皇城卒人多,却被二人一并推搡开来。
在众人急呼中,章越扶着官帽仓皇急出东偏门上了马车,见张恭唐九跟来便连呼驾车。
于是在一群人追赶中,章越方才离了宫门。歇息片刻后,章越见无人追来定了定神。
唐九张恭齐问:“老爷怎么办?”
章越道:“去西偏门。”
当即章越至西偏门,等门开后与几名入政事堂奏事的官员,带着唐九张恭一并前往政事堂。
章越没有直接找韩琦,而是寻了欧阳修。欧阳修听了疑道:“竟有此事?”
“哪有宫人如此胆大,安敢拦截侍从官。意欲何为?”欧阳修有些不信。
“宫里确实不曾下令不许傔从入宫,但是会不会是皇城司传错了消息?”
章越道:“去经筵所,御药院找一个名为徐泰吉的宦官便知真相。”
欧阳修想了想道:“你随我来见韩公。”
欧阳修将此事禀告韩琦,曾公亮后,二人都是一副将信将疑。
“引入宫中,掳走侍从官,此事太过于蹊跷。”
“不过今日经筵所确实无安排章学士入值。”曾公亮言道。
章越闻言哪有怀疑,对上首的韩琦道:“还请韩公主持公道。”
韩琦抚须道:“立即去经筵所,御药院问问,是否有个人叫徐泰吉?再去皇城司问问今日值门官是何人?一并叫至政事堂来!”
韩琦对章越道:“你先在旁等候。”
说完章越退至门边坐下,韩琦,曾公亮继续议事,过了半个时臣陆续来人禀告。
“启禀相公,经筵所,御药院皆无徐泰吉此人。”
“启禀相公,东偏门的值门官刚回老家奔丧了。”
韩琦拍案怒道:“国将大变,总有这些妖魔鬼怪四处横行。”
章越心底也是后怕,若非自己反应快,恐怕入了东偏门后,怕是要吃不少苦头了。
杀了自己断是不会,但挨一顿拳脚或折辱一番是免不了的。
韩琦此刻震怒是真的,此事与内侍省相关,此举分明不把他这堂堂宰相放在眼底。
见韩琦满脸怒色,曾公亮,欧阳修道:“韩公息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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