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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耐下性子想到了谣言不可能是长萱自己传的,他也会迁怒于她。
毕竟戳中他最敏感,最深处的伤疤。
时廓时常醒来又时常昏睡,反复中一直拽着淮子琢衣袖。看他惴惴不安,淮子琢也耐心坐在一旁安慰,有一下没一下拍抚着他。
广艺收到消息,连夜就赶了来。一进门看到淮子琢,一双眼睛肿的老高,再看到毫无血色的时廓,她捂着脸跑到院里呜咽起来。
淮子琢挣脱时廓手,也来到院中。
“都怪我,都怪我,要不是我…”广艺伤心欲绝,“今日翠柳跟我说时,我都吓坏了,我担心的不得了…怎么会这么严重?大夫说了他的手会不会留下隐患?”
淮子琢摇头:“未可知,不过尽人事听天命。那贱人决不能留,今日伤人性命闹出这么多丑闻,何嘉顺恐怕也不会留她了!”
广艺点头:“我爹爹托人问了,何嘉顺收到消息只让县令大人公事公办。贱人死不足惜,可时哥哥怎么办?如果以后手废了那岂不是…”
淮子琢神色坚定:“不可能,我不会让他有事!我有的是钱,大不了宣告天下,若有神医能医治他,我淮子琢愿意奉上所有一切!”
广艺定了定,看淮子琢如此坚定,她似乎也受到感染。
再次进去看时廓时,情绪稳定许多。
刚好时廓醒来,淮子琢把位置留给广艺,自己去院子里透透气。
小陶跟刘二宝送吃食来了,顺带了墨守跟成规的,这顿饭大家都食不知味。
刘二宝脸上也花花绿绿,虽然上了药,可乍一看也吓人的很。
淮子琢第一次有了后悔的感觉,从前她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,可现在发现,人根本就是本性难移。
当初要不是自己多事,今日怎么会惹出这么大祸患?
刘二宝看着她,叹口气:“小姐不关你的事,别伤心了。”
淮子琢闷不作声,实则烦闷的很。
“时公子如今身体比之前好多了,能扛的过去的。”刘二宝又道。
时廓身子一直孱弱,经常咳嗽,淮子琢是知道的。这些年她时常看医书,除了用毒就是精通疗养。
不仅调理了自己身子,也顺带调理了一把时廓身子。
可时廓身底子薄弱,即便好了也比正常人差些,眼下又伤的这么严重,一时淮子琢心里也没底。
夜深广艺驱车回府。
大家都走了,只剩淮子琢陪在时廓身边。夜里困极了,她不敢睡的太死,只靠着床边边闭目休息。
但凡听见点声音,忙起来看看。一会替时廓整理被子,一会摸摸时廓额头,堪比照顾幼儿一般。
不知不觉,天色大亮。淮子琢猛地惊醒,发现时廓也醒了,正看着自己。
“累就多睡会,我不打紧。”时廓笑的十分虚弱。
没人疼的孩子都会装作坚强,这点淮子琢与时廓一样,无论再难受再疼,他们只要能扛绝不会哼出声。
淮子琢拍了拍时廓胸口:“之前广姐姐跟我说过一句话,没有金刚手段莫使菩萨心肠,这件事是我错了,当初我真不该心软救她。”
“我想好了,这次若叫时哥哥留下后患,那我就给时哥哥当牛做马一辈子。我犯下的错我自己承担后果!”
时廓虚弱道:“当牛做马?我要牛要马作什么用?”
“那银子呢?这几年我赚了不少银子,粗略算算小十万两白银是有的,时哥哥要是真废了,我就把赚的银子都补偿给你。”
时廓额头浸出一层汗:“我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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