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应寒年提了提自己的衣领,迈开长腿往外走去,背脊挺直,在两边人惊愕的目光下一步步向前。
“……”
林宜站在那里,看着他从面前缓缓走过,他的视线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过一秒。
她看着他凌厉冷漠的眉眼,看着他眼角的伤痕,再到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,她就这么看着,像在一场梦境里。
梦里的人不肯施舍一点眼神给她。
应寒年……
消失的日子里,你到底都在做什么?
一直到人消失在会议室的门口,她还在梦境里没有醒过来。
……
这注定是牧家有史以来最不平静的小年夜。
牧家的宾客被通知离开,小年热闹地开始,悄无声息地结束,连烟花都没有燃放。
暮气沉沉的牧子良坐在窗前,盯着外面的黑夜,一双手牢牢地握住龙头拐,脸上的皱纹条条刻着故事。
牧羡枫带伤跪在老爷子的卧室门口,请求原谅。
不管应寒年最后的结局如何,他在老爷子这里的形象已经好不起来,今天应寒年要是想狠手,老爷子已经死了,这个假设他知道,老爷子更知道。
所以,此刻他眼前的房门关得紧紧的。
但他也知道,自己还有机会,因为如今的牧家已经没人立得起来了。
二房中,这时也没有人能睡一个安稳觉。
“黄医生那边一出结果,就立刻告诉我。”
牧华康吩咐一个佣人,然后在大厅里来回踱步,心下焦急紧张。
如果应寒年真是咏希的儿子,那他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人,这是他们夫妻欠咏希的,他要赎罪。
牧华康的身影来回晃着,牧夏汐面如纸色地坐在那里,怎么都接受不了连续的打击。
她眼中空洞得厉害,转头看向牧羡光,伸手去握住他的,“哥,应寒年是我的堂哥?和大哥、三哥、四哥一样?”
刚刚在会议室里讨论半天,是讨论的这个吗?
应寒年是她的堂哥,她喜欢上……自己的堂哥吗?
为什么会发生这么荒唐的事情?
“不知道,我不知道。”
牧羡光坐在一旁,手按着额头,人还没有反应过来。
应寒年不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么?为什么会突然变成应咏希的儿子,又可能是他的堂兄弟?
所以,他从一开始借他进入牧家,就是在复仇?
从头到尾,他都跟个傻瓜一样被蒙在鼓里?
他的妻子白书雅看着他们兄妹二人,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,怎么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呢。
厅里,气氛压抑到极点。
另一边的医务室外,姜祈星和牧家的一群保镖站在那里。
而里边,应寒年刚刚抽完血,他从舒适的躺椅上坐起来,拉下袖子,英俊的面上透着冷漠。
一旁,牧华弘也从躺椅上坐起,任由旁边的管家替他用棉签按住针眼,双眸探究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。
这些年下来,牧华弘外面断断续续也有些女人,场面上的事男人没有理由拒绝,顾若知道,她生气归生气,但也知道他不过是玩玩而已,和他还是一条心将三房推到最巅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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