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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团团鲜血腾出来,好似山中锦簇的野杜鹃。
等到他们穿过元军防线时,仅仅只剩下两艘小船,且在湍急河流中左右摇摆,随时有翻船的危险。
文起躲在盾牌里,听不到箭矢入木的声音,猛地将盾牌甩开,大喝:“全力前进!”
旁侧四个士卒忙将盾牌甩开,又拿起浆奋力地划起来。
平南能不能绝处逢生,都依靠他们。在出平南县城时,他们就已是抱着必死的决心。
元军士卒见小船跑出箭矢范围,统领呼喊着,都上马追来。
文起看向后头,却又看到后面那艘小船也撞击在河中的乱石上,登时解体了。
有个士卒从船上被甩出来,脑袋重重撞在石头上,溅出鲜血,向着河水里沉去。
元军不少士卒忽地勒马,等到精兵从河水中冒出来,箭矢又带着破空声向着他们呼啸而去。
“娘的!”
文起愤愤骂了声,双眼通红。
但这些精兵多少为他们这艘小船争取了些时间。
元军士卒的战马虽快,但也快不过在船中如利箭般的小船。文起这艘船顺着河流越行越远。
等到开阔地带,箭矢的力道已经不足以射到小船了。
领头的统帅哼了声,挥手带着士卒撤了回去。
文起蹲在船头,双眼紧紧盯着前方。他多么希望镡津县此时就出现在他的眼前。
不知到什么时候,他们的船也沉没在浔江里。
文起落到水中,很快冒出头来,向着岸上划去。因为河水湍急,他游得是那般的艰难。
等他好不容易到岸边,再回头看河中,后头仅仅只剩下一个精兵还跟着,另外三个士卒也不知道是溺死了,还是被河水冲去了远处。
他又淌回到河水中,将这接近力竭的士卒接到岸上。
“呼……”
再上岸时,两人都已是筋疲力尽,躺在岸边碎石上呼呼喘着粗气。
炸雷扔在不断响彻,天际不断有青紫色的电光闪烁。
大雨打在脸上有些火辣辣的疼痛。
歇几分钟,文起站起身来,道:“走!”
士卒也站起来,两人浑身湿漉漉的,沿着河流向下游走去。
走不多时,文起皱着眉头道:“这样不行!我们这般步行,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镡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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