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凝猫心头蓦地一下又沉了下去,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,慕容北辰,被人算计了。
顺德帝在听到那话的时候,一下就跌坐在了那把大交椅上,眼神满是复杂地望着慕容北辰。
而慕容北辰却好似一尊雕像似的站着,一动未动,面上沉静,眸光深沉,好似他的周围什么事都没发生,自己也没半点所谓的嫌疑。
这时,坐在燕王身旁的少年一下扑通跪倒在地,一边痛哭一边大喊,“皇祖父!我父王死得好惨!请皇祖父为我父王伸冤做主!”
顺德帝半晌都还没缓过劲儿来,他动了动唇,还没发出声音,那孙儿慕容捷又已经哭开了,指着慕容北辰,“皇祖父!我父王是被十九叔害死的!方才我父王还好好的,可是与他分食了那块野猪肉,我父皇就突然中毒身亡了,他却好端端的!况这血缕衣,除了他这北梁质子,谁还能得到?我父王临死前还指着他喊,就是他要害我父王!在场的这么多人都听到的,皇祖父,您一定要为我父王做主啊!”
慕容捷说罢,“咚咚”地一下下重重磕着头,没一会儿额头上便已经渗出了鲜红血渍。
顺德帝身旁的太监赶忙去扶,慕容捷却不管不顾,哭得天崩地裂,连连喊着:“皇祖父一定要为我父王做主啊!”
顺德帝缓过神来,哑着声音大喝一声,“好了!事情是如何,朕自有决断!”
慕容捷这才停下了磕头,也没再哭嚷。
在慕容捷哭冤的时候,那厢,萧子渊已经把太叔凌的家什拿了来,师徒俩已经检查开了。
顺德帝沉声问:“神医,可查出了那毒的来源?”
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向了太叔凌师徒二人。
萧子渊拿手指戳了戳太叔凌的背,动了动嘴皮,太叔凌这才起身,掸了掸前摆,接过徒弟递过来的揩手的帕子,缓声道:“桌上吃食和这头剩下的野猪都无毒。在下从燕王口腔中提了些食物残渣验过,可以断定,那血缕衣下在了方才燕王入口的那块野猪肉中。”
众人的神色各异,顺德帝的面上也一片沉凝。
顺德帝对方才之事一知半解,他手一指,点了一位老臣子,让他把方才之事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。
顺德帝再听得燕王对辰王的指控,脸色一下又变了,变得苍白不已,看着慕容北辰的眼神愈加复杂。
顺德帝看着慕容北辰,声音嘶哑,“辰儿,这事,你如何说?”
慕容北辰一掀衣摆,缓缓起身,行礼,声音清冷又疏淡,“此事与儿臣无干。”
只这么一句,掷地有声,再无其他辩驳之词,可偏偏,他浑身就是散发着一股强烈的气场,让人不敢质疑于他。
凝猫的双眼一直紧紧地盯着他,双拳紧紧握着,小身子绷得紧紧的,丝毫不敢放松。
景瑜的大手轻轻抚上她的手,拍了拍,给她无声的安慰。
一定会没事的,她的北辰哥哥才不是这么容易被打败的。
另一旁的黄天仕也是一脸焦急。就在方才,他家凝猫可刚拜了慕容北辰为师,慕容北辰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凝猫另眼相待。
现在慕容北辰若是出了事,他们黄家多少都要受牵连影响!现在他就是想要撇清,也没法子了!你说他能不急吗!
正当黄天仕焦头烂额之时,身旁的女儿一把抓住他的手,眼神哀求,“爹,您要帮帮辰王!”
慕容北辰只说了这一句话便懒得开口,而跪在一旁的慕容捷一下就又像是被踩了痛脚一般,指着慕容北辰大叫道:“不是你还会是谁?就是你先拿了那块野猪肉趁机给我父王那块下的毒!不然怎么解释我父王吃的那块有毒,你吃的那块却没毒?难道我父王会自己给自己下毒吗?”
慕容北辰冷觑他一眼,“也许他就是这么想不开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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