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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鲁师叔,恁去过水袖院吗?”
“嗯?雁塔街那个戏院吧,去过。”
“不瞒师叔,前不久弟子追着几個从码头过来的江湖大盗进了那戏院,当时里间的中原梆子唱得可火热,那调子铿锵大气、抑扬有度、行腔酣畅。”
“可惜没对上我的耳朵,没成想衡阳附近的江湖大盗反倒喜欢中原梆子。”
“可见芸芸众生各有喜好,师叔问我哀乐孰胜一筹,弟子自是没有答案的。”
赵荣剑眉一挑,给了拱火乌鸦一个锐利的眼神。
句句没有赖志芮,句句都是赖志芮。
在场的弟子们不明其意,但师叔辈的人一个个都会意了。
戏院中原梆子给谁听的,自然是嵩山弟子!
鲁连荣去嵩山开会,左盟主请他听戏,那戏唱的就是中原梆子。
刁难赵荣一句,现在马上被赵荣用剑指着。
鲁连荣的面色快速阴沉下来,他准备斥责,突然瞧见赵荣身后的莫大先生往前一步。
老人家看他的眼神莫名悲伤哀转,似乎就要来一场潇湘夜雨。
拱火乌鸦哼了一声,当即甩袖抢身上前来到祖祠前上香。
“师父,这就是如今的衡山派。”
“如果恁还在此地,一定会支持弟子为衡山派谋一条出路。”
他鞠躬奉香,又轻哼一声,转身就想带着门下弟子离开。
莫大先生叫住了他,没理会鲁连荣刚才念叨的话,转而问:“师弟可曾用赖志芮引得其他叛徒现身?”
“不是引出巫锡类了吗?”
鲁连荣略带讽刺,“那赤狼帮可是大师哥手下的势力,师弟帮你找出蛀虫,也没见请我一杯酒喝。”
“我那弟子既然伤了程师侄,又叛出本派,自然罪该万死。”
“诸位门人若再见到,替我一剑杀了便是。”
他撂下这句话后转身便走。
‘两位师兄鼠目寸光,我若跟他们一样照着现在的法子走下去,衡山派倾覆是早晚的事。’
鲁连荣出到云雾阁又回头瞥了赵荣一眼,讥讽一笑。
‘大师哥竟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小辈身上,刘师兄又沉浸在音律中无法自拔,老糊涂了,都老糊涂了,但我不能糊涂!’
‘左盟主乃武林大豪,是真正的大树。’
‘五岳剑派乃至江湖变动更是与世推移、大势所趋,与其被大势蚕食不如趁早融入,在这乱世江湖先存活下来,才能再谋以后。’
鲁连荣想到种种,昂首挺胸走出阁楼,身上渐渐泛出孤冷寂寞之意。
‘衡山当代无人能跟随理解我的苦心,可悲可叹。’
‘我才是古调独弹,曲高和寡之人啊。’
‘终有一日,你们会明白我才是对的。’
……
鲁连荣带走的七八人都是他的门人弟子,作为衡山派最弱的一系,弟子不仅少,成器的更是罕有。
刘三爷带来祭拜祖祠的人却有二十多个,全是内门弟子。
武艺强的能与向大年米为义媲美,弱一点的弟子比如三爷的女儿刘芹,也比不会比他二人差太多。
整体均衡且人人识谱懂乐,不管是论武还是开音咖,那氛围都属衡阳之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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