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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澈儿,刚从顾先生那里回来?”
“是的,父亲。”
“既如此,以后就专心读书,三年后再考,至于内宅……以后你就少来些,免得耽误你温书。”程二老爷瞥一眼紧挨着程澈而立的程微,淡淡道。
程澈长身而立,面色平静道:“儿子明白了。”
“既然明白了,你就回长青苑吧,那边清净。”程二老爷扫一眼屋内的小辈,“以后,谁都不许无故去扰你们二哥清净。”
程瑶等人齐声道:“是,女儿(儿子)知道了。”
程澈看程微一眼。
程微冲他轻轻点头。
程澈对屋中长辈施了一礼,告退离去。
程澈一走,程二老爷脸色更沉,看向程微,一拍桌子:“孽障,你给我跪下!”
程微立在那里,脊背挺得笔直:“父亲,不知是女儿做错了什么?”
“做错了什么?你还问我?”程二老爷气得直拍桌子,茶盏被震的叮当作响,针落可闻的堂屋里,这样的声音分外令人胆寒。
至少在场的小辈中,除了程瑶面上一派平静,程彤等人都有些畏惧,皆低了头大气不敢出。
“今日我特意把你兄弟姐妹们叫来,就是让他们都看看,要是一个个都像你这样胡闹下去,以后还不知给伯府惹出多少祸事来!”
程微抬着下巴,平静地问:“可是父亲,女儿不知道哪里惹您恼火了,能不能先让女儿明白明白,您再训斥?”
“你居然说不明白?那我问你,你二哥是怎么错过考试的?”程二老爷只觉这个女儿简直无药可救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做父亲的又不好打骂女儿,气怒之余,忍不住瞪了韩氏一眼。
“当时贡院外起了混乱,二哥是为了救我。”程微说完,与程二老爷对视片刻,迟疑道,“父亲,您是说,二哥不该救我?”
程二老爷一口气差点没上来,一拍桌子:“我没有这么说!”
青花茶蛊被震飞,落到地上,终于跌得粉身碎骨。
程彤吓得掩唇惊呼,程二老爷视线扫过来,忙低头噤声,眼角余光偷偷扫着程微,见她无动于衷的模样,心里生出又羡又恼的情绪。
她羡慕程微的大胆从容,好像遇到什么事都不会害怕;恼怒的还是她的大胆从容,程微到底凭什么这样底气十足,就因为她是嫡女,还是因为二哥疼她?
“那女儿就不知道错在哪里了。”
程二老爷气得站了起来:“错在哪里?你要是当时不在那里,又怎么会把自己置于险地?如果你没有遇险,你二哥又怎么会放弃考试去救你?程微,到现在,你还不觉得自己有错吗?”
程微一双漂亮的长眉蹙起,看一眼孟老夫人等人,最后看向程二老爷:“那父亲您的意思是,二哥考试,我不该去送?”
这话问的程二老爷不好回答。
科考这样的大事,关系好的兄弟姐妹相送,无可厚非,他说不该,那就是否认了兄友弟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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