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铜事台的房间,以深色为主,砖墙稳重、陈设古老,静谧之间,一分威压之势飞湍而来。
宁云溪睡在隔壁房间,并不与宁奉哲住在一起。
晨起,她从红木床榻上醒来,简单梳洗之后,便听见有人敲门。
打开一瞧,正是庄玮。
她左右环顾,确认无人,待他进门之后,顺手关上房门,这才发问。
“事情进展如何?”
庄玮微微一笑,请礼入座。
“表姐放心,一切顺利。”
“林大人已经知晓了我们的身份,愿付信任,昨日便去帝瑾王府献策了。”
“表姐先前谋计,让我寻机展露头角,引起皇上的注意。父亲便可借机,与林大人相互配合,计令皇上,升任我为铜事中相。”
“我拙才劣谋,不足以成事,想是表姐考虑到了这一点,便让帝瑾王在赏花宫宴上,为你说情,有意无意地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。”
宁云溪无奈一笑。
“你过谦了,以你之才,何需我多余谋事?”
“其实阿兄说情,完全是意料之外,不是我有意为之。”
“不过良机难得,我便相机而动,给你使了眼色。”
“舅舅没有入职铜事台,即便巧借圣意,让他假扮恶人,亦有行事不便之处。”
“正好你任职铜事台,只是铜事侍一职,品级不够,无权过问医祸之事,所以我才建议舅舅,助你高升。”
“辛苦你,为我奔波劳碌。”
庄玮灿烂怒放,欣喜一笑。
“高升晋级,乃人生一大乐事,何来辛苦?”
“父亲虑心,命我时刻注意,别让表姐受了委屈。”
话至此处,他脸颊泛红,潺潺一分难乎为情。
“另有,林大人务必让我传达,帝瑾王甚是担忧你的安危,愿舍天下,不愿看你绝境。”
听罢这话,宁云溪亦是面红耳赤,羞得无地自容,低眸埋了视线。
“多谢传达,我知道了。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
“我有一件事,托你去查。”
庄玮收起羞意,郑重几分神色。
“我也有一件事禀告。”
“但请表姐先说。”
宁云溪缓了一下凌乱的心绪,渐渐恢复平静。
“昨晚,给我送饭的侍女,故意打翻了饭菜,而后,另找下人过来打扫。”
“想来,这是大哥哥的意思。”
庄玮听懂其意地一惊。
“饿殍其祸,他竟如此卑鄙无耻?”
说着,想起一事。
“所以昨日拿去喂猪的饭菜,原是给你备下的?”
“怪不得那猪食,山珍海错,炊金馔玉,比我的饭菜都丰盛。”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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