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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城
老皇帝一脸病容的躺在榻上,整张脸泛起了一股病入膏肓之气。
“杨忠。”
杨忠忙走进殿内:“陛下有何吩咐?”
“元安留下的金丹还有多少?”
“回禀陛下,目前只剩下三十粒了。”
老皇帝顿感一股闷堵之气翻涌,用帕子捂着嘴急促的咳嗽了几声,低头看去,灰白色的帕子上沾染了大片血迹。
杨忠急忙上前帮老皇帝轻拍背部顺了顺气,搀扶着他躺下后,又转身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茶水送到塌前。
老皇帝喝了几口茶水觉得好受了一些。
“当初无极仙人说最多半年就能赶回来,可如今都入秋了,他们却还是迟迟未归。”
杨忠一脸担忧道:“陛下,您派去容城的人找了这么久,还是一直没有无极仙人和元安道长的下落,奴才担心他们会不会……”
老皇帝目光阴沉的瞪了杨忠一眼:“无极仙人的修为普天之下还没人是他的对手,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,许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。”
他不能继续这么干等下去,若续命失败的话,他需要尽快从这几个儿子里选出一个合适的储君人选。
老三无疑是最合适的人,可皇后那个贱人和赵家必须提前解决了才行。
想到此,老皇帝深沉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暗光。
“杨忠,算一算老七回来已经一年有余了,你说说对他的看法。”
杨忠在老皇帝的注视下,恭恭敬敬的笑了笑。
“七殿下性子温和良善,待人接物彬彬有礼,给他传道受业的几位大儒都对其赞许有加。”
老皇子沉吟片刻,继续问道:“他和老三、老五、老六三个人比如何?”
杨忠眼皮一跳,心里揣度陛下这番话的用意,莫非是准备册立储君了?
他伺候陛下几十年,深知在陛下心里一直中意的是三皇子,只不过又忌惮赵家在朝堂上的势力,担心将皇位传召给三皇子后,他会受制于赵皇后和赵家,从而出现另一个权倾朝野的凤家,外戚专权一直是陛下的心头大患,所以才迟迟未册立储君。m。
陛下原想着借无极仙人和元安来为其续命,若真的续命成功的话,陛下还能多活几十年,册立储君之事便没那么急切,可如今无极仙人和元安前往容城半年有余却音信全无,陛下眼看身子越来越差了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,所以眼下急需尽快敲定储君的人选。
这种事他一个奴才不能显出偏颇任何一方。
“四位皇子皆是人中龙凤,个个出类拔萃、各有千秋。”
老皇帝轻哼一声:“你倒是谁都不得罪。”www。
“奴才惶恐,奴才这番话句句出自真心,他们皆是陛下的儿子,即便身上有三分陛下的才识谋略也都是各种翘楚。”
老皇帝淡淡笑了一声:“去传朕的口谕将张首辅召入宫中。”
“是!”
杨忠躬身退了下去,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证实。
张首辅身为三朝元老,帝王之师,陛下这个节骨眼召见他,十有八九是要为册立储君做准备了。
一个时辰后
满头银发的老者在随从的搀扶下缓步进了太极殿,陛下屏退了所有人,只留下张首辅与他单独在太极殿内议事。
厚重的红漆木门缓缓关上,各宫的眼线快速将这边的消息送回给各家主子,京城内的暗流逐渐趋向于白热化。
江秋迟与苏纪正坐在花园水榭内的观景阁内。
面前摆放着一盘残棋,二人对面而坐。
江秋迟道:“今日陛下急召张首辅入宫,杨忠传消息来,陛下在传召张首辅前曾询问他对几位皇子的看法,想必是要为立储做准备了。”
苏纪抬眸看向江秋迟。
“陛下这一年多对你明面上宠爱备至,实则不过是将你推到风口浪尖为他最宠爱的儿子做挡箭牌,以陛下的性子册立储君怕是没那么简单。”
江秋迟蹙了蹙眉:“乡试的结果要出来了,过不了多久小主子就会进京,届时一切听小主子的安排就是,我也省的操这份心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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