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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胤欠身示意,目光掠过时雍的脸,平静地道:“得闻宋大人棋艺精湛,本座特来讨教。”
宋长贵愣了愣神,困惑地扭头看看时雍,尴尬地说道:“下官浅薄,对棋道一知半解,实在是,有愧,有愧啊!”
赵胤淡淡看一眼谢放,见他垂着眼皮,眉头微微一蹙,轻咳一声,示意他把雨杏递上来。
“听阿拾说宋大人喜爱学舌的鹦鹉,这只乖巧好驯,请宋大人笑纳。”
笑,笑纳?宋长贵内心一个哆嗦,他什么时候喜欢鹦鹉了?
他似懂非懂地望着时雍,还没有吭声,时雍便一本正经地点点头,“是的,这句话我本人说过。”
一听这话,宋长贵连忙点头,接过鸟笼,“喜欢,喜欢。这鹦鹉漂亮,不知叫甚名儿?”
赵胤还没有说话,鹦鹉说话了。
“阿拾,阿拾!”
时雍震惊地看着它:
鹦鹉扑棱一下美丽的翅膀:“嫁我,嫁我!阿拾,嫁我!”
四周突然一片寂静。
谁也没有料到这只鹦鹉会突然开口,还一开口便是这么惊雷般的话。
时雍冷不防被鹦鹉求婚,不免有些好笑,看一眼面无表情的赵胤,心里怪异的甜。
没想到这根大木头还会这个!
宋长贵呆立片刻,若有所悟般露出一抹惊喜,朝赵胤拱手作揖,“大都督有心了,有心了。小女当不得如此。来来来,里面请,里面坐着说话。”
赵胤看一眼谢放,表情也有点古怪。
“宋大人不必客气。”
二人寒暄着入了堂屋,十分亲近。
于是,来桑发现自己就这么被冷落了。
“实在可气!”来桑重重哼声,走到时雍的身边,“你方才不是说,你娘想让我给你家做上门女婿吗?怎么我瞧着,你爹却是想让赵胤做上门女婿?”
时雍冲他翻个白眼,“我家可不止一个女儿。”
看她径直入屋,不理会自己,来桑琢磨片刻,一张脸突然就拉了下来,狠狠握紧拳头。
“岂有此理!赵胤老贼,有种单挑!”
屋子里摆好棋枰,沏了清茶,赵胤和来桑已经走了三局,无一例外,来桑都是惨败。宋长贵在旁边作陪,一知半解地看着棋局上的风起云涌,这二人下了个什么名堂他也没看懂,总归是脊背上汗涔涔的,度日如年。
与宋长贵的紧张小心不同,王氏一张脸都快要笑出花儿来了。
家里来了两个娇客,她在心里把人当成了自家姑爷,也不让宋香烧火了,不停地指派她过去送茶水、送果点。那股子殷勤劲儿,瞧得时雍那叫一个头痛。
每逢元宵、冬至这样的节气,官府要休沐,一个大家族里的人也会相互走动。宋长贵家的饭菜香味,早早地飘到隔壁院去了,没到晌午,宋老太便领了一家老小过来。
一听到老娘的声音,宋长贵赶紧去院子里接待,侄子侄女们叽叽喳喳向宋长贵请安,宋香宋鸿也不得不过去问宋老太和大伯二伯等一家子安。
就时雍坐着里屋不动,仿佛没有听到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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