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搬了新家,服侍的也是新人,因出了李氏这档子事,德妃发狠将胤祚身边的人换的一个不剩,康熙也送了个宫女过来做管事,倒省了胤祚需要模仿原主生活习惯的麻烦。
还是和胤禛一起,去见了宫里位份最高的皇贵妃,也就是胤禛的养母佟佳氏,再去拜别德妃,等回到院子,凡事能利索说话的阿哥们都在,包括太子,他们自然是来贺胤祚荣升贝勒及搬新家。
既然庆贺,自然要开酒席,满人小伙子,打小就喝酒,胤祚因心疾的关系,没人灌他,但也小饮了几杯。
等酒足饭饱,看着东倒西歪或被扶出去或被抱出去的诸位兄弟,胤祚心想,若是明儿上书房诸位皇子因宿醉集体迟到,不知道康熙会不会一气之下将几个新晋的贝勒全给撸了呢?
回到房间,发现原本醉的人事不知的胤禛正好端端的坐在那里喝醒酒汤,见他进来,道:“夜了,明儿还要早起,赶紧收拾收拾去睡吧!”
“四哥你没醉啊?”
胤禛欲言又止,拍拍胤祚的头,转身出门。
“心疾”二字,或许对胤祚来说,并非全然是坏事,起码让他拥有了单纯的资本,既然如此,何不让他继续单纯下去?这样,起码能让那个人多宠他些时日。
夜里,胤祚做了噩梦。
还是那张熟悉的脸,头上一个血窟窿向外淌着红黄粘稠的液体,赤红的双目瞪得大大的,那张鲜血淋淋的嘴不停的开合:“为什么不救他……为什么不救他……”
胤祚终于惊醒的时候,李氏那张不断逼近的脸几乎挨到了他的鼻子,胤祚几乎能看清她裂开的眼眶里蠕动的蛆虫。
“好了,没事了,没事了……”心脏在剧烈的跳动,幸好有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,那人抱的他很紧,热热的体温透着薄薄的衣衫传过来,让他冰凉的身体逐渐回暖。
胤祚睁开眼睛,不出意外的看见胤禛那张熟悉的脸,胤禛来的很急,头发还散着,一身亵衣凌乱,胤祚鼻子一酸,哽咽道:“四哥……”
好吓人……四哥。
被冷汗浸湿的身体还在瑟瑟发抖,也不知道是冷的,还是吓的。
早知道会这样,他绝不敢拿噩梦的幌子骗人,真的好可怕。
他是真的被吓到了,噩梦很可怕,这个世界更可怕,在和平年代长大,且因为心脏病的关系一直被小心翼翼保护着的胤祚,独自一人面对着这个充满了明枪暗箭的世界,应付着陌生的却掌着他的生杀大全的人,让他觉得筋疲力尽,又累又怕。
或许这才是他噩梦的根源。
不知道是受壳子的影响,还是装小孩装出后遗症了,胤祚觉得自己心理年龄也小了一大截,至少此时此刻,他像所有真正的小孩子一样,想要有个人可以依靠。
他反手抱住胤禛:“……四哥。”
幸好这个人壳子里也是成年人,让他可以没有心理负担的去吸取他的温暖。
第二天,胤祚闭着眼,头一点一点的任由宫女们穿衣服梳头洗脸,也不说什么自己来的话了——他先得能睁得开眼才行啊。
先是喝酒聊天耍到半夜,然后噩梦惊醒折腾半个多时辰,再然后三点起床,胤祚愤愤——康熙这么对他的儿子们,就不怕他们因为睡眠不足长不高吗!
去了学堂,先自习一阵,等师傅们来了,就开始检查背书,胤祚年纪小,背了几句《三字经》就算过关。
然后继续背新教的《三字经》,自己背熟了再到先生那里背。
再然后康熙来了,检查背《三字经》……
康熙走了,终于不用背《三字经》了,开始抄《三字经》。
下午是学武,其他人在谙达的教导下骑马射箭,好容易摆脱《三字经》的胤祚玩了一会弓箭就被谙达劝回去……继续抄《三字经》。
下午康熙再来,检查其他人骑马射箭,检查胤祚……背《三字经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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