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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伯言下意识地问:“谁是易姑娘?”
婉乔解释道:“是新邻,今天下午借她的梯子,我娘让我晚点还,顺便带碗红烧肉过去,多少是个心意。”
孟氏有在市井生活的经验,邻里邻居之间,你家送我两颗菜,我家回赠一碗肉之类的再正常不过。
秦伯言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,本想说让她明日再去,但是再想既然是邻居,约摸着也没几步路程,便叮嘱道:“家里有灯笼吗?你小心些。”
婉乔笑着答应,掀开帘子出去了。
秦伯言不再和任治平说旧事,转而谈及家长里短,气氛轻松了许多。
婉乔把梯子扛在肩膀上,手里抓着灯笼,另一只手端着碗,在孟氏的交代声中,稳稳地出门往易姑娘的住处出发了。
到了易宅门口,她发现门前拴着四五匹马,借着微弱的灯光,也能看出马匹精壮矫健,应该不是寻常拉货,而是能日行千里的良驹。嗯,就像秦伯言的马一样,婉乔心里道。
大概是易姑娘这里来客人了。可是梯子还是要还的,她若是不嫌弃,自已手里的红烧肉,正好给添道菜。
想到这里,婉乔蹲身把灯笼放在地上,又把梯子徐徐放下,立在一旁,端着碗敲门。
出来开门的还是安伯,见了她,似乎有短暂怔楞。
婉乔笑着道:“安伯,不好意思这么晚才给您还梯子,我娘让我好好谢谢易姑娘和您,给您带了一碗自家做的红烧肉,您莫要嫌弃。”
安伯嘴唇动动,还没说话,就听里面传来一阵清嗓子的声音,忙接过碗道:“你娘太客气了,都是邻里邻居的。你且等等,我进去给姑娘说一声,再把碗倒出来给你。”
说完,竟然梯子也不拿,关上门就往里走,脚步听起来很急。
“那个,安伯,梯子……”婉乔叫了他一声,他也没理会。
被关在门外的婉乔有些傻眼,直觉有些诡异。
再说安伯端着一碗红烧肉,进屋后看看眉心有一道刀疤,面色黑沉,怀抱婴儿的男人以及被他用剑指着,却一脸淡定的易姑娘,躬身道:“是邻居来还梯子,送了一碗肉。”
男人没有作声,易姑娘道:“闻起来挺香,留着吧,舟舟喜欢吃。”说着,她看向在炕上已经入睡的儿子,脸上露出几分笑意。
男人似乎有几分愠怒,却仍压低声音道:“你到底救不救!若是不救,这碗红烧肉,恐怕你们就吃不上了。”
易姑娘敛起笑意,皱眉看着他道:“我倒是第一次见到你这般蛮横的患者,哦,不,家属。我说过,我不是不救,是救不了。”
“你可以!”男人面上的怒气重了几分,剑几乎抵住易姑娘的咽喉,“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
“不,你错了,我滴酒不沾,不管是敬酒还是罚酒。”易姑娘淡淡道,“我早就说过了,我可以做的,是替他施针暂缓毒性发作,给你留出三天时间去找寻名医,其他的,我无能为力。你信或者不信,事实便是如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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