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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修真界中,师弟太过年幼,不知道人心险恶。”君烜墨笑盈盈地道。
“我已二十岁,早已成年!”被说成“年幼”的宿清云不服气了。
赫连丹喝茶的动作一顿,不禁道:“宿公子确实尚年幼。”
修士的寿命,以百年,千年,万年计算,二十岁于他们而言,犹如刚出生的小娃娃。
竟连赫连丹都如此说,宿清云觉得自己与他们没法沟通了。
“你初入巫修界,正好遇上了到处祈福的巫王,或许一开始,巫王只是顺便带上你,但在绿洲与蛮族一战后,他的心思便不纯正了。”君烜墨把玩着宿清云的手指,与他十指相扣。
“师兄如何看出?”虽然被两个“年长”的修士说成“年幼”,宿清云还未丧失理智,冷静下来后,思绪便清晰了,回想与巫王相处细节,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。
“他邀请我们参加祭祀大典,便开始算计了。那时候尚未看透他的目的,直到那日宴请,他深情并茂地讲了自己的过去。”君烜墨道。
宿清云道:“但是那日,分明是师兄故意问他的,不是么?”
君烜墨呵呵一笑。“即使不问,他也会说。”
宿清云道:“只是倾诉过去的事,有何问题?”
“问题可大了。”君烜墨问赫连丹,“你会随便与他人说自己的过去?”
赫连丹一口回绝:“不会。”
对他人说自己的过去,犹如在别人面前剥白自己的内心,这样的事,任何一个有傲气的人都不可能去做。
“师弟呢?”君烜墨问。
宿清云缓缓地摇头。
“这就是了。”君烜墨道,“巫王如此轻而易举地向我们诉说自己的过去,还是一个悲伤的往事,甚至引发体内死气絮乱,可见他下了多大的决心。”
宿清云沉吟道:“他……想利用我们,对付离伊?”
君烜墨赞许地望着他。“不错。”
“理由。”宿清云感到一种欺骗。巫王多次帮助他,他打心里地视他为朋友,可到头来,却是想利用他,这令他心里不太舒服。
“要说他阴险么,却也坦荡。他将自己与离伊的仇恨明明白白地摆在我们面前,毫不掩饰他的目的,仅此一点,可知他的品性尚可。离伊背后有人,俟蔺封势力不如他,这么多年都无法报仇雪恨,心里的怨恨一定很深,而我们的出现,给了他一个契机。”君烜墨道。
“契机?”宿清云问。
“我们是外界人,与巫修界毫无利益关系,若杀了离伊,俟蔺封最多被问责交友不慎,而不损一兵一卒。”赫连丹接了话。
宿清云还有什么不明白呢?他本就是聪明人,一点即透。
“所以,他三番五次地出手相助,便是想用恩情打动我们?为了报答他,我们必然会出手杀了离伊。”宿清云忽然想起什么,他沉声道,“追杀我们的人,也许不是离伊的下属。”
哪有这么巧合,他们一出城,离伊的下属就追上来了?而当时师兄出手杀了天巫后,他对离伊深恶痛绝,竟真的产生了要帮助俟蔺封杀了离伊作为报答这样的想法。
可怕!
那看似羸弱的的巫王,心思居然如此之深。为了达到报仇目的,甚至不惜牺牲手下!
宿清云不由自主地握紧君烜墨的手,神情肃然。
君烜墨安抚地道:“不,那五个蠢货天巫,确实是离伊的手下。”
宿清云诧异地抬眼。
“会祈福的巫修,善心重。俟蔺封对下属不错,舍不得让下属来送死。他只要派人暗中给离伊透个风,离伊必然会上当,抓住这次机会,挫挫巫王的威风。”君烜墨道,“在祭祀大典不允许界外之人出现的敏感时期,他执意带我们进城,又引为座上宾,好吃好喝地侍候着,就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。”
“那……赫连公子出事,也在他的算计之中么?”宿清云问。
“他派了人跟踪,就是想寻找下手的机会。”君烜墨道。
赫连丹接话:“宿公子急着用巫石,我定会挑最好的宝物在拍卖行寄拍,拍卖行虽可为卖家保密信息,但只要买家出得起价钱,即可查到法宝的原主。巨灵门看上我的丹药,巫王派出的人在其中推澜助波,暴露了我的行踪,让巨灵门的巫修追杀我。”
“难怪他一个早上就查清了你在火云城发生的事。”宿清云低喃。“却是不知,有没有安排人来跟踪我和师兄。”
“那倒没有。”君烜墨道。“敢跟踪一个魔尊,他还没有那个胆量。”
宿清云长叹一声。“巫王的府邸是回不得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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