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宿清云惊讶,终于明白了,对上赫连丹深邃的眼眸,心中动容。
“师弟不必感动,将来你还有无数的奴仆,不单单这一个。”君烜墨道。
赫连丹蹙了下眉,低头,端起茶杯,喝了一口,道:“只要宿公子不嫌弃我的修为,上天入地,舍命相伴。”
宿清云道:“魔气的事,你不必担忧,我这有法宝,可助你修炼。如今,唐玉泽和巫虞妖姬等人皆在那法宝中。”
“当真!”赫连丹面露喜色。
“当真。”宿清云颔首。
“师弟为何不早些将唐玉泽放出来?那小子八面玲珑,可派他去巫修者交涉。”君烜墨问。
宿清云终于理他一回,解释道:“不知为何,在此界,我的丹田一直无法蓄满气,吃再多的回魔丹,亦无济于事,玄灵之气不足,打不开锦绣天阙图。”
“哦,竟有此事?”君烜墨从玉盒跳了下来,来到宿清云的手边,摸着他的手腕。
宿清云忍着性子,任他摸了个够,好一会儿,君烜墨搭着他手腕上的经脉,严肃地道:“师弟即将晋升入魂境界,玄灵之气滋养神魂了,自然供不应求。”
“入魂!”宿清云不可思议,脱口而出,“师兄说得可是真的?我修炼不过月余,不但脱胎换骨,还将入魂。他人修炼数百年,都未可及!”
赫连丹猛地转头看他,一脸震惊。修炼不过月余?
君烜墨听到“师兄”二字,不自觉地翘起嘴角。“我授予你的功法,岂是凡俗之物?锦绣天阙图、天地玄幻书、天罡剑谱、还有那洗筋伐髓琼浆——多重机缘巧合,若再不晋升入魂境界,如何对得起‘天意’?”
宿清云盯着君烜墨,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。师兄……话中有话?
沉默了半晌,他道:“你……可还记得入心魔后的事?”
君烜墨别过脸,道:“我又非失忆了。”
宿清云手腕一拂,推开他,咬牙切齿地道:“那你有何话可说?”
君烜墨一屁股坐在桌面上,迎上宿清云的怒气,紫眸一黯,道:“我无话可说。”
“无话可说?”宿清云大皱眉头。对他做出无礼之事,说了一些伤人之语后,居然想轻轻揭过,岂有那么便宜的事?
他性情温和,善于忍耐,凡事喜欢闷在心里,可闷久了,一旦爆发情绪,绝不善罢甘休。与君烜墨曾许下诺言,竭诚相待,不离不弃,甚至愿与他同生共死,无怨无悔。但是,这并不能成为,君烜墨对他为所欲为的理由。他要的是与他同休戚,共进退,而不是被他压着毫无尊严地欺侮。
毡包里的气氛,一时陷入了僵局。
桌上的明灯爆了下火花,声音极为响亮。
宿清云一直等待君烜墨的回应,却失望地发现他背对着自己坐在玉盒上,沉默地喝着茶。
正欲开口斥责,赫连丹突然道:“宿公子,我有个不情之请。”
“——何事?”宿清云缓和了神情,看向他。
赫连丹起身,来到床边,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玲珑白玉小塔,当他将魔气注入其中后,小塔亮起一道光,床上瞬间躺了一人。
宿清云吓了一跳,直起腰,往床上一看。
“姬枫涯!”他吃惊。
君烜墨一动,放下茶杯,飘浮了起来,飞到床边,看到床上的人后,他道:“他那一魂果然逃至你那了。”
赫连丹五味阵陈杂地望着小魔尊。“……尊者好算计。”
君烜墨双手抱臂,傲然地道:“我真要他死,岂会只刺一剑?若想杀得干净,只需将他碎尸万段,魂飞魄散。”
“……多谢尊者手下留情。”赫连丹低眉垂目。
“你在机缘之境得了救他之法?”君烜墨魔识一扫,把姬枫涯的情况查得清清楚楚。
“是。”赫连丹道。
宿清云来到床边,看看床上的人,再看看浮在半空的君烜墨。师兄诡秘的心思,他真的猜不透。分明是不死不休的追杀者,为何会欣赏他的资质,从而对他网开一面?
“他如今的情况如何?”宿清云一脸复杂地询问。
“仅有一魄,需修补神魂。”赫连丹道,“我在机缘之境得了丹药,只要定时与他双修,即可为他重塑神魂。”
他说得淡然,宿清云初时未觉奇怪,待那“双修”二字在脑中转了几回,他倏地脸颊泛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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