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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凡前脚刚走,许判后脚就跟到陆怀虞面前。
“陛下,”许判脸色素来冷淡,双眸漠然,
“依臣所见,不如直接派刺客暗杀余丞相,这样可一劳永逸。原本今日祭祀时我可以趁机杀了余丞相的,可惜还是让他躲过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话未说完,只听清脆的“啪”一声,许判被掴得朝后倒退了好几步,下意识捂住自己发红发烫的脸颊,满脸不可思议:“陛下。。。。。。”
陆怀虞脸上阴沉一片,后吹了吹自己打得发疼的手掌,略带凌厉地瞥了许判一眼,道:
“许御史中丞,谁让你杀他了?你居然敢自作主张?我和世家联手想搬倒他,并不代表你们可以越过我的意愿。普天之下,我才是大墨的正主,你们都必须服从我!”
许判捂着脸垂下眸子,掩下心中的不甘。
陆怀虞心下略爽,继续道:“余清玦的去留只能由我来决定,下不为例。现在你去盯梢着不站队我们的人,如郭磊之流,决不能让他们在此关头下成为余清玦的助力。”
“是。”
许判刚走,笼中的鹦鹉似是感应到什么,开始猛烈地扑腾着翅膀,把悬着的笼子弄得左右晃荡起来,气鼓鼓地瞪着面前的男人,大叫:
“啊啊啊,弟弟杀哥哥啦,天道不容啊——”
陆怀虞眸中划过一道厉色,手掌一用力,一道凌风就向笼子劈去,金色的楠木笼子瞬间裂开。然后手呈爪状,将惊惶的鹦鹉攥在手心,让它瞬间动弹不得。
“哼,给你脸了。”
陆怀虞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因窒息而痛苦挣扎的鹦鹉,忽一晃神,脑中顿时蹿出了十多年前的一帧帧画面。
那时的他不过五岁。
因皇后党别有用心的设计,自己和母妃乘船时,船底竟漏水,母子俩纷纷跌落湖中。
还好他命大,最后安全被侍卫救出,可他的母妃,却被水草缠住,葬身湖中。
父皇和皇后随后就赶到现场,随之跟来的还有长他近十岁,已是玉树临风的余清玦。
“哟,静贵人这是。。。。。。马上便是元宵了,宫中竟出了这样的事,陛下恕罪,真是我这个中宫之主失责。”
皇后虽这样说着,面上却无半点悔色,冷冷的目光捎过傻愣愣、湿哒哒地坐在地上的陆怀虞。
那神情分明在说,这个臭小子命还挺硬。
“罢了,静贵人她,命就如此。”先帝叹了口气就揭过此事,“阿虞,这片湖最近水位增涨,本就不该带着你母妃来划船,小小年纪如此粗心,回去闭门思过去!”
他呆呆地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,只觉得这人在他心目中的伟岸形象霎那间崩塌了。
“哈哈哈”陆怀虞大笑了几声,神情呆滞地指着皇帝身上金线绣着的龙,
“刚刚我在水里见到了许多蛇,就像这条一样,不,水里的蛇全是绿色的。他缠到了母妃的脚踝上,我对母妃说要把它们全部抓来烤着吃,母妃就沉到水底抓蛇去了。”
在场的帝后二人见他把水草说成蛇,一阵恶寒。
皇帝见他居然把自己衣服上的龙说成蛇,顿时怒气上涌,声音凛冽:“陆怀虞!你分不清蛇和龙吗?”
可地上的陆怀虞仿佛没有听到似的,傻傻一笑,推了推地上已经僵硬的母妃:“母妃,你快起来,阿虞现在好冷好饿,你抓到绿皮蛇了吗?我想吃烤蛇肉。”
然后又抬脸对着面前的人憨憨一笑:“母妃的厨艺最好了,待会烤好了,我请你们一起吃。”
“三皇子莫不是,吓傻了?”皇后吃惊道,“他不是两岁就能背三字经了吗?”
“是吗?”皇帝皱了皱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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