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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低下唇,长指滑落到官卿的下颌,稍稍抬高。
星夜,冷月。
谢律低唇吻住了官卿花苞一般的两瓣粉唇,辗转厮磨,柔情如水。
这一吻,让官卿激烈地抵抗,可终究因被束缚在他的锦裘大氅中不得动弹,被他深入地撬开了牙齿,空门大露。他攻城略地,如今晚占领霸、雾两州一般顺利,如入无人之境。
官卿被夺走了呼吸,夺走了意识,在谢律的吻中,耷拉下了眉眼,陷入了昏睡。
官卿受了伤,又因为先前的风寒一直不能好,断断续续地昏睡着,谢律将她用大氅小心翼翼地裹好,她有时迷迷糊糊睡着,口中喊着“书杭”的名字,也好,反正不是喊的方既白,有时朦朦胧胧地清醒过来,瞪着他,嗓子哑得说不出话。
谢律偏要刺激她,本来安静地在她的床头雕刻着什么东西,她的梦呓突然断了,谢律一抬头,只见她眼神凶狠地盯着自己,想要吃掉他的肉一样,谢律心情好似不错,笑道:“担心书杭吗?用不了多久,我就接他来和你团聚。”
官卿顷刻间睁圆了眼睛,她声音哑得风弹拨断了纸鸢线,“谢律,做人不能像你这般无耻!”
他说过不会动书杭的!
谢律淡淡道:“你不是想你的儿子么,我接他来陈国,和你团聚,有什么不好?我们一家三口以后在陈国生活,安安逸逸,远离纷争,卿卿,你不希望这样么?”
官卿冷笑:“我要安逸的生活,也不是与你。”
谢律也面如银霜:“哦?是么,你想和谁,方既白?卿卿,你再对别的男人念念不忘,我不保证不对他做什么。”
他冷着脸威胁,官卿也不甘示弱。
方既白若真这么容易便能被打倒,岂能坐稳了魏国左相十多年。
只是谢律的话中却透露出这一个信息,此刻他们正在走水路,官卿天生方向感弱,所以分不清此刻船头行进的方向,可谢律这一句话让她不安起来:“已经到陈国了?”
她立刻挣扎着要起来,然而这副不中用的身子骨,竟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,眼睁睁看着谢律将手头的木雕放在床头,他坐过来,食指的指腹爱怜地抚摸官卿的脸蛋,薄唇微扬:“是啊,到陈国了,我们一起长大的陈国,卿卿你可欢喜?我们终于又回来了。”
一听到已经到了陈国,官卿禁不住整个身子发抖,她在南下,在往南走,那岂不是,离她的家国,离她的书杭越来越远了?
这么久书杭都没有等到回家的娘亲,他一定会伤心透顶,官卿一刻都不想留在谢律身边,她用尽全力地咆哮:“放我下去,我不要去陈国!”
落在她粉嫩娇靥上的手指一颤,谢律受伤地道:“卿卿,你还在怪我是不是?没关系,等回到淮安之后,我就把你接入王府,我们的王府,你在家里好好歇息,等把病养好了,我就让书杭来见你。”
“别提书杭,你不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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