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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基础的商贾配置,除了家人以外还有打手和镖师。
裴莺:“那就是没问题。”
“从晋城迁至临江郡只是他们对外的说辞,但是否真的没问题,还需等前往晋城的斥候归来方知。”霍霆山没有立马下结论。
裴莺疑惑道:“晋城在何处?”
霍霆山:“益、荆、交三州的接壤地。”
裴莺:“……”
裴莺神色复杂,“荆州领土广袤,顶得上三个司州有余,此地去交州再归,一去一回又兼之调查的,哪怕快马行舟,没有两个月怕是不能有音讯。”
霍霆山嗯了声,承认这个用时,“若有机会,夫人可以旁敲侧击问他们夫妻俩,为何好好的在交州不待,而要不辞辛苦北上到临江郡。”
裴莺:“好。”
*
昨日孟从南说的不是假话,第二日他们再次登门了。和之前说的一样,孟从南只将妻子送过来,他自己则忙碌营生去了,并没有入府。
“咕噜噜。”
茶壶煮沸,壶口不断冒出水雾,裴莺把雕花玉壶从小炉子上拿下,开始泡茶。
今日不如昨日用膳时严肃,只开了一张小案,裴莺坐在一侧,小姑娘和吕红英坐在对面。
在裴莺泡茶时,对面的婶侄在聊天,话题从孟灵儿过去的那些年,转到孟从南夫妻的过往。
吕红英悠悠叹气,“早些年、就是刚南下那会儿生意还好做,后来世道渐乱就不行了,许多生意都做不成。早年我们其实还不做染料,在交州那边做绸庄布匹生意,生意不大,但也算有声有色。但后来当地官商勾结着实严重,有户胡姓商贾不知使了什么法子,令当地的太守铁了心思打压其他布商,以至于除了那户胡姓布商,其余的在当地皆难以维持生计。无法,我和郎君只能离开。”
裴莺想问他们是否是离开晋城,但“晋城”一词说出口不妥。对方尚未透露,她却先提,摆明是派人查了他们底细。
就在裴莺思索着如何婉转询问时,女儿帮她问了,“英小婶,你们离开后是直接去了临江郡吗?”
裴莺将热茶倒入茶盏中,放到两人跟前。
吕红英摇头,“非也,当时还在交州辗转,布料的行当做不成生意,郎君便想着改弦易辙,舍了布料的营生,做染的生意。但后来发现,染的行当在南方不如北方兴旺。”
裴莺心里了然,“多半是北地冬季严寒,而南方温暖,冬日吃古董羹的人不如北地多。”
古时的调料也称之为“染”,每当秋风起,就到了贴秋膘之季。但两地气候和饮食习惯的差异,让染的营生也有不同。
吕红英温声细语道,“多番波折后,我们在南边待不下去了,后来又再次北上。”
后面又聊了其他。
吕红英是巳时来的,裴莺留了她一同用膳,膳罢后对方在府中待到申时,而后被忙碌完的孟从南接走。
后面一连几日,皆是如此。
倒不全是聊天,有时吕红英会带一些绣品来,她的女红极为出众,一条带锦绣花草的帕子一个时辰都不用就绣完了,看得裴莺连连惊叹。
孟灵儿虽然读书习骑射,但她本人对女红也颇感兴趣,恰好近日先生们忙碌,她的课停了,于是吕红英来时,婶侄俩就聚在一起讨论女红。
裴莺自觉不是手巧之人,对女红敬而远之。
这一日,裴莺午睡醒后,一如既往去女儿的院子里,婶侄俩正在绣女红。
注意到裴莺来,吕红英放下手中针线,“将军夫人。”
和往日相比,裴莺发现今日的吕红英眉宇间多了几分浅浅的忧愁,“红英何事不得开颜?”
吕红英欲言又止。
裴莺转眸看了眼女儿,小姑娘听到她问话,目露疑惑的抬头。
“这是囡囡今日的战绩?一日便有如此进展,当真进步神速。”裴莺随意换了个话题。
孟灵儿嘟囔道:“看来昨日娘亲没细看,夸赞也当不得真,我昨天分明绣的亦是这一幅嘛。”
话题没选好,裴莺尴尬一瞬。
不过孟灵儿也是随意呢喃一句,并非要闹别扭,事情轻轻揭过。
下午吕红英要离开时,裴莺去送她,同时找了个借口支开了女儿。
裴莺和声说:“红英,你若有心事不妨与我说说,你我如今虽并非妯娌,但过往情义在,你们也是灵儿至亲,倘若能帮上忙,我定不推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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