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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明歌尽管不想承认，这种清醒让她无比痛苦，甚至想要跪在地上求饶。

可她终究忍住了。

她知道高文景表面上是一个温柔的男人，但骨子里认定的事情绝对不会改变，就像是当初离家出走，就不会再回头。

嘴角的苦涩缠绕心头，遍布全身，千言万语在冷雨之中，变成了一缕苦笑。

许明歌身体不住颤抖，很想抱着高文景，告诉她自己后悔了，愿意做任何事情来赎罪。

高文景只是站在面前，却像是融化在风雨之中，捉摸不定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许明歌张开干裂嘴唇，声音沙哑：「文景，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啊？」

高文景神色平静，像是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，语气格外冷静。

「三年前，我也问过你这句话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？」

「为了秦兆川，你把我赶到牛棚，甚至让一个陌生男人睡到自己的房间，你说要我大度。」

「为了秦兆川，你逼着我去顶罪，明知道流氓罪可能会毁掉我的一生，依旧觉得人家的病比我的命重要！」

「为了秦兆川，你把我丢在河边，让我躺在地上等死，那棵樟树正是我们定情的地方，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变了？」

「为了秦兆川那可笑的抑郁症，是你写的离婚报告，也是你先签字的，怎么到头来怪我不告而别？」

「许明歌，我们的感情明明是你毁掉的，你现在表现那么深情，到底给谁看呢？」

高文景平静的说着许明歌对他的一次次伤害，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心坎，许明歌眼睛里的光和期待逐渐消散，最后化作一片哀伤。

「对不起，真的对不起。。。。。。」

三年来，许明歌不是不知道自己曾做过什么，但一直不敢回想，如今高文景说出来，像是一把刀子，将伤口血淋淋的撕开，暴露出来。

她终于感觉到当初的行为多么残忍，是她亲手毁掉属于自己的幸福，也是她亲手葬送自己的婚姻。

高文景将雨伞递给许明歌，说了一句，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在樟树下接受她的表白，将那株无辜的海棠花带回家。

许明歌身体不断颤抖，像是被无数刀锋切割，疼的无法呼吸。

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高文景离开，没有勇气去追。

当高文景的身影消失在招待所，许明歌并没有走，而是在外边站了一夜。

许明歌明白，与高文静再也没有复婚的可能。

往后余生，她只能用一辈子的悔恨来惩罚当初的错误。

不但自己，高家父母还有秦兆川都要受到惩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