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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意味着给她一次新生。
这一年来,被这怪病磋磨她失去了鲜活,几乎绝了生路。
商枝收下诊金,“两个月内禁房事。”
高氏一愣,看着站在身后的薛慎之,脸蛋羞红,带着丫鬟匆匆告别了。
商枝挑眉,没有料到薛慎之会过来。
他神色如常,只是细看下便能发现他微微泛红的耳廓。
商枝有点尴尬。
指着他的手臂,“敷好了?”
“嗯。”薛慎之微垂着眼睑,盯着红肿的手臂,“冷敷后上药?”
商枝食指蹭了蹭鼻尖,让他回去坐着,打了热水,换一块干净的绢布,打湿了,敷在他的伤处。
她的指尖无意划过手臂,薛慎之下意识往后一缩,商枝直接握住他的手指,“别动。”
薛慎之背脊绷直,下颔收紧,呼吸都微微屏住。
商枝看了他一眼,“你别紧张,不会痛。”
薛慎之不自在的移开视线,没有说话,她靠得近了,身上淡淡的药香萦绕在鼻息间,原来就不镇定的心绪愈发的絮乱了。
“我自己来。”薛慎之后仰,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。
商枝退开,去拿药酒,并没有发觉薛慎之的异样。等热敷一刻钟,药酒倒在掌心搓了搓,“你忍着点,会有点痛。”话音一落,稍用力摩擦他的手臂,薛慎之咬紧牙关隐忍,直到手臂发热,商枝才停下来,用麻布给他吊着手。
薛慎之靠在竹榻上,脸色苍白,满头冷汗,望着吊在胸前的手,拧眉。
“这样防止走路时手臂摇摆,不利于筋骨恢复。”商枝语气严厉的叮嘱他,“伤筋动骨一百天,恢复之前,不要用力,最好不乱动!”稍作停顿,“测考……你问问老师,能不能找人代笔。”
薛慎之静静躺在竹榻上,呼吸均匀之后,咳嗽了几声,淡笑道:“不必,我应该能行。”见商枝脸色沉下来,安抚道:“我不会勉强自己,不行便放弃测考。”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在商枝看来,面子不如身体重要。
商枝建议薛慎之与她一起回家休养,薛慎之拒绝了,他说念书不用动手,好之前他不会用笔。
薛慎之态度坚定,商枝也便不勉强他,送他去书院便回杏花村。
刘乔在号舍遇见薛慎之,看着他手绑着绷带,嘲讽道:“薛童生,你这是干什么?我怎么看不懂?”他走到薛慎之面前,闻到药酒味,似笑非笑道:“你想要认输直接说就是了,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惨?我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。”
“不如这样,你当着书院同窗的面认输,承认名不副实,我高抬贵手,放你一马?”刘乔认定是薛慎之弄的幺蛾子,哪会这般巧,刚刚定下赌约,他就伤着手,且还是右手!
薛慎之淡漠的说道:“不劳刘兄费心。你想笑便多笑一笑,这样开怀的日子不多了。”
“也对!等你离开书院,我上哪找乐子?”刘乔狠狠撞着薛慎之的肩膀离开。
薛慎之眉心紧皱,眼底一片浓郁的墨色。
这几日,除了去讲堂听课,其余的时间,薛慎之便关在号舍里用左手练字。
起初艰难,不顺手,几日下来,勉强过得去。
转眼,测考的日子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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