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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上一个时辰,船只的速度突然就变得很快,按船夫的话说,夜里在江面上过夜就必须得选择一个开阔可逃的位置,以防遭遇水匪袭击,所以必须得在太阳落山前渡过这两边狭窄的水道。
云苓却顶不住了,趴在甲板上吐个不停,嘴里全是那股羊肉臊子的味道,喉咙却是火辣辣的。
云老娘连忙朝她嘴里塞上一粒糖,又落指在她的太阳穴轻揉,喃喃道:“小儿不省事,水神河神切勿怪罪,饶她平安,饶她一路无虞。”
吃过糖的云苓慢慢缓过来,“阿奶,这可不能告诉阿娘。”
“这不就是晕船嘛,多大点事儿,下次你若再坐船,往嘴里放些蜜饯果糖之类的,就不会有事。”
云苓点点头,正要与云老娘贴贴的时候,发现她正望着另一条船上的秦禹,嘴里直念叨着,“有缘,这真有缘啊。”
云苓:……
夜幕降临,三人回到船舱厢房,华叔送来馍馍和寡淡的紫菜汤,“就简单吃点,若船靠岸,咱们就再去吃点好的哈。”
云老娘立马就将馒头和两包果仁都送到华叔手上,追捧着华叔为人体贴细心周到,顺带把怎么打热水,去哪里如厕的事都打听好了。
云苓的肚子虽是空的,但喉咙好像被卡住一样,没有想吃的欲望,便从云老娘的兜里取出一颗果糖,砸碎放到热水里,搅拌搅拌咕噜咕噜喝下就当完事。
“苓姐儿,不再吃点儿?”
“不想吃,你们多吃点儿。”
云若春把馒头包上,放到云苓的身旁,“你要是饿了,随时拿来吃。”
“谢谢姑。”
眼下还未入夏,夜里还是很凉的,张氏准备的大袄子就派得上用场,云苓把三件大袄子分了后,就躺下歇息。
袄子很暖,她想阿娘了。
张氏又何尝不想她,自她出门后,张氏就在年历上打圈,每画一圈就会问云胜华这是到哪了。
年历上的圈圈越来越多,翻页之时,云若春来月事了。
在船上来月事,可麻烦的紧,一船都是大老爷们,何况行船间也忌讳这种血腥之气,三人紧巴着嘴,不敢往外说。
只有云老娘把热水打回房里来,可即是如此,洗了的月事带晾在这小房间里也不干,正琢磨法子时,云苓瞧见了前头有船靠岸,岸边是临水的吊脚楼,
“咱们到前边就可下船。”
果然,船一停,船上的人就开始雀跃欢呼,
“这次我可得找小梅,你们谁也不许跟我争。”
“不争不争,回头我就告诉你家婆娘去,看你还怎么横。”
“诶,咱哥俩好啊,待会二两肉和酒,我请。”
“……”
华叔也前来告知,“嫂子,可以下船咯,以前三哥儿可没这肮脏事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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