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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6 以死相逼（第3页）

可你兄长在中举半月后，坠湖溺水而亡，所有人都说，他是因为大喜过激，饮酒醉倒湖中。

你欢欢喜喜，自以为做的密不透风，一边做出悲哀模样，一边想着举人会顺延到你身上，可你失算了，举人的位置被一位有关系的官家子弟顶替了。你什么也没捞到，还搭上了自己唯一的兄长。”

这些没人知道，赵婉也只是凭着模糊的记忆，将这些事往他身上带，她就是在赌，赌顾文舟做过这事，赌他会心虚。

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顾文舟，企图看出他的破绽。

赵婉在三年前听闻顾家长子落水的消息时，并未往这方面想，因为她与顾家并无多少来往，至多不过知道他是李钰宗昔日同窗好友。

顾家长子早折，祭奠用的送行烟火是自璀璨阁买的，为表心意，赵婉亲自带人送去，特意换了一身素色衣裳。

送至角门，遇到顾老夫人，便跟着去到灵堂想祭拜一下，只见顾文舟跪在棺椁前。

灵堂只他一人，丧幡随风而动，他跪的挺拔，手中纸钱撒入火盆中，絮絮叨叨说着什么。

那天很安静，微微徐来的风声将他嗫喃的话吹进了赵婉耳朵里。

她清楚的记得顾文舟说的是：哥，你莫要怪我。

只需前后串联，就不难知道，只是那时她与顾文舟并无交集，他又是外人口中至善至美之人，她选择了无视这句话，当做从来没有听见过。

此时记忆拉扯回来，她看着眼前神情淡然的人，才知道这张时常带着笑意的皮囊下，曾藏匿了多大的野心。

他凡事都做得不争不抢，但好事总能落到他头上，众人都说，他为人随和，是个气运顶好之人。

什么气运，如今想来，不过是他背地里用见不得人的手段争取来的罢了。

好似被拆穿的人不是他，他淡淡问，“这又能说明什么？今日安侯府所有人的性命都在我手上，不论你如何看穿我，都无法改变这一事实。”

赵婉呵笑一声，“顾文舟，杀兄弑师，今日不论我写不写出来，依照你的性子，都会杀了安侯府满门，既然都是死，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？此事因我而起，我无颜面对安侯府上下，不如先一步下地府，好在阎王殿挨个给安侯府上下道歉！”

她话音落，手上力道也重了，提剑便要抹下去，脖颈一阵刺痛，鲜热的血液顺着脖颈滑落，痛意蔓延开。

“慢着！”顾文舟坐不住，站了起来。

赵婉就知道，她赌对了。

“我要进宫，见长公主，确保安侯府无恙，才肯写下配方，否则，你们得到的只有我的尸体。精兵得我令，制作出来后，便会杀了所有看过配方的人，你且试试眼下除了我，还有谁能写出来。”

二人对视良久，顾文舟神情愈发冰冷，像是要将人冻僵。

僵持了许久，顾文舟忽的一笑，“嫂嫂这是何必，这点要求，我自是会满足你。”

赵婉如愿见到了陆佳音。

陆佳音虽依旧衣着华贵，眼底的倦怠藏都藏不住，俨然是又跟帝王大吵了一架。

未等赵婉开口，陆佳音便苦笑道，“我二人，最后一点情分都耗尽了，抱歉赵婉，我无法再庇护安侯府。”

赵婉脖子处伤口并未处理，只一道白绫缠着止血，她脸色苍白，捂住陆佳音双手。

陆佳音抬眸望向她，二人目光相对，她从赵婉眼中看到了坚定，手心被塞入了一物，她身形微顿。

赵婉望着她，一字一句，震耳发聩，“公主，你可以。”

“出宫去，你可以。”

陆佳音大致猜到赵婉要做什么，她怔怔的望着赵婉，半晌后，才发觉眼角有温热落下。

“你……”她想开口说什么，声音哽在了喉咙里。

赵婉：“公主会帮我的，对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