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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锦鲤想着想着就睡着了,翌日醒时,萧方礼早早入宫,提议这两日不用早朝。
末了,萧方礼又问他要如何处置阮尚。
小锦鲤想到阮尚,唇瓣微抿,漂亮干净的眉目一下有些恹恹的,小声说:“就按宁朝律例来……朕记得按宁朝律例,并没有诛全族这一项。”
宁朝律例不搞连坐,刑部主张谁犯事谁受罚,不殃及家人。
萧方礼当然知道。
他昨天怒上心头,已经想好要更改律例了。
萧方礼为了不受制于人走到这个地步,又是诱导太子逼宫,又是拉拢朝臣,离那个无上位置仅差一步,没道理在这种事上要退一步。
可——
小锦鲤问:“朕记得,按宁朝律例,阮尚所犯的是杀头之罪。”
萧方礼垂下眼眸。
可他没法拒绝眼前人。
萧方礼平静道:“陛下说的不错,只是,臣认为您是天下最尊贵的存在,阮尚既如此,诛全族丝毫不为过。”
“另,既然宁朝律例不公,臣认为有修改的必要。”
小锦鲤低着头。
他有些茫然,彻底不懂萧方礼的目的。
方才那一番话,萧方礼显然是认真的,半点不掺假。
可于情于理,萧方礼都对宁安侯府无恩无仇,堪称不熟,怎会有这么大的仇恨?
小锦鲤疑惑,萧方礼问他想得如何。
就在此时,外面传来王览的通报,说宁安侯正在殿外侯着。
此前小锦鲤并未宣他入宫,宁安侯明显是从别处听说了什么,怕被诛全族,所以匆匆来了宫中求饶。
萧方礼淡淡道:“没必要见,陛下。”
小锦鲤也不太想见,于是王览去跟宁安侯说,宁安侯一听这还了得,赶紧跪在外面哭求,老脸也不要了,直骂阮尚是个逆子,陛下随意处置,只求放宁安侯府一马。
听了半响,小锦鲤吸了吸鼻子,软声跟萧方礼说:“律例不用改。”
萧方礼掀起眼皮,平静地看着陛下的圣颜。
“就按律例来即可,阮尚一人犯错一人担。”就算宁安侯不来求饶,小锦鲤如此性情,也是不可能诛他全族的。
确定小锦鲤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,萧方礼静了许久,忽然道:“陛下,什么情况下您会诛连一人全族?”
“什么情况都不会。”小锦鲤说。
“臣明白了。”萧方礼平静道,“既如此,宁安侯教出这种逆子罪不可赦,全府上下纵容阮尚也有责任,不诛全族,也该给个教训。”
于是,萧方礼提议废黜宁安侯封号,将全府贬去苦寒之地,百年不许回京。末了,萧方礼又静静告诉小锦鲤,宁安侯这些年来借着身份包庇过不少恶人,也曾贪朝廷拨款,就算阮尚之事不出,侯府也迟早被处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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