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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爸爸呢?”云涯问道。
“先生刚刚离开了,看样子挺急的,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。”
云涯走到落地窗前,小雨淅淅沥沥,地面已经积了不少水,这样的天气还要持续好久。
云深是个利欲熏心的商人,他将云氏领导的很好,但同时,也失去了人的本性,违背了外公的理念,这样的公司,可以盛大,却不能长久的发展。
就如阳光下的泡沫,看着漂亮,然而轻轻一碰,就破了。
云深虽然谨慎,但他太自傲,太急功近利,这个短处被人拿捏到,他还有活路吗?更何况就是专门为他设的套。
她不会原谅云深,虽然她最终心软了,可原谅与心软是两码事,并不冲突。
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四天后的大案,这次她绝对不会白白看着九十多条人命丧生,更重要的一个原因,不能让这件事情阻了晏叔叔回京的路。
虽然她不懂政治,却也知道这其中的凶险,你来我往,比战场更要无情,虽然因为晏家的关系,晏叔叔可能免于降职调查,但即使后来调回京都,依旧会成为他政治生涯里的一个污点,被他的政敌拿捏住,后果不堪设想。
晏叔叔是晏哥哥的爸爸,说句不知羞耻的话,就是她未来的公公,晏叔叔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,怎么能含糊?
云涯让常叔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个公司背后的利益链调查清楚,尤其当初那栋居民楼的承包商和相关的审批人员,常叔不知道云涯怎么会突然调查这些事情,但他没有丝毫含糊,挂了电话就去照办。
“小姐,要准备晚饭吗?”李婶问道。
云涯下午的时候才和晏哥哥吃过,所以现在并不饿,不过渺渺醒来一定饿了,“做一份鲫鱼粥吧。”她和渺渺都爱吃。
不过刚刚分离了两个小时,她就开始想念了,云涯叹了口气,回到房间陪着渺渺。
不过多时,渺渺猛然直起了身子,像是做噩梦了一般,双眼惊恐的睁大,整个人犹如缺了水的鱼儿,大口大口的喘息……
下一刻,一个温暖的怀抱将他笼罩,这是他熟悉的怀抱,他愣了几秒,然后双手抓着她背上的衣服,嚎啕大哭,他即使哭也是无声,那些悲伤、那些恐惧、那些无法言说的不安,随着他的哭泣一道被泪水淹没。
眼泪滚落到云涯肩头的衣服上,隔着薄薄的布料灼痛了她的肌肤。
渺渺、别怕,不会再有下一次了。
渺渺哭累了,靠在她肩头,默默抽噎。
云涯看着他脸上的泪痕,抬手心疼的给他擦掉:“饿吗?”
渺渺重重点着头。
云涯让李婶把熬好的鲫鱼粥端上来,一点点喂给渺渺,渺渺即使吃东西,小手依旧牢牢抓着她的衣角,生怕她跑了。
这一个小动作,足以证明他内心的敏感和不安。
云涯心疼的不行,她为什么没有早想起来今天会下雨,留渺渺独子一个人承受这些痛苦,她真该死……
——
两天后,台风“丽梅”号即将强势登录,整个江州在政府的提前预防下,静等台风的到来。
连续下了两天的雨,学校工厂停课的停课,停工的停工,大街小巷没了人影,连车子都少了许多。
今天这里发水了,明天那里淹了农田,此起彼伏的报道层出不穷,整座城市,沉浸在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宁静中。
云氏集团因为台风的影响,也暂时消停了许多,但不代表矛盾不会继续,云深之前集资发行的新股票上线就暴涨,短时间内引领风骚,很多人都说云氏要就此再上一个台阶,但随之就爆出云深私生活混乱,专一国际的合作案告吹,一夕之间股价大跌,致使股民权益严重受损,包括新股在内,造成公司至少三百亿资金蒸发。
又加之云深平日行事霸道,独断专行,公司内部很多人员早就对他有所不满,俗话说墙倒众人推,现在云深就正是那一堵即将被推倒的墙。
至于这道墙有多坚固,试试才知道。
“据我们的人说,云深前几天秘密去见了蔡检察官,你说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?”云氏集团副总裁办公室内,一个三十多岁戴眼睛的男人开口说道。
这人是云氏财务部总监林德,一个油滑刁钻的人。
办公桌后的老人闻言眉目微沉,“前段时间不是有检察院的人来了吗?当时我就感觉不对劲儿,可惜总裁办的人油盐不进,这其中一定出了什么问题。”
“他会不会——犯了什么事?”林德怀疑的说道。
高邮瞟了他一眼:“怎么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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