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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就算你是豁出去了,不管不顾了,总该顾忌一下你妹妹,她还那么小,难不成你也想让她像你一样,落得一个煞名,以后没人敢上门提亲么?”
“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啊!”
她说着说着就悲戚起来,无力的坐下念叨:“是姨娘没有用,不仅保护不了你们,还要连累你们受累。明明你和云兰,也是一样的相府小姐啊,凭什么就要处处被苏云溪压上一头。”她心中也十分不甘,可又无可奈何。
“是啊,凭什么呢?”苏云英嘴角微微勾起,目光中满是嘲弄之色:“娘,明明您比林氏现进府,明明您也十分得爹爹宠爱,明明……爹爹的眼睛里,曾经也有女儿的身影的。”
“可到底为什么,现在一切都变了?”苏云英目光灼灼的看着她:“娘,您还不明白么?”
吴秀芸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女儿,整个人都因为她刚刚的那两声“娘”而傻在那里,连女儿说了什么,她好像都没有听到……
“你,你刚刚……。喊我什么?”
她女儿一向都是十分守礼谨慎的,就连私下里,也只是喊她姨娘,她从前埋怨过,也依旧没能让女儿改变什么。
“娘。”苏云英再一次开口道:“苏云溪都可以明目张胆的喊一声娘,女儿在私下里喊一声,难道也不行了?”
“您事事忍让忌讳她们母女,最后又得到了什么呢?还不是人善被人欺,马善被人骑,再也没有人将您放在眼里?”
苏云英语重心长起来:“娘,您若是真的心疼女儿,心疼妹妹,就该重新立起来才对。同样是姨娘,凭什么林姨娘就可以执掌中馈,您却只能受她钳制,不敢发声?”
吴秀芸从喜悦之中回过神来,女儿这一番话着实吓到了她。
她从来不知道一向安静不多事的女儿,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生出了这样的心思的。
是她沉默太久了么?
可她又何尝不想风光得意,只是……娘家式微,她如何能够与娘家日渐崛起的林景茹一争高低呢。
若是能,她当年又怎会……
可女儿的坚决,又让她的一颗心动摇起来。
但她还是劝道:“娘知道你心里苦,可人在屋檐下,哪能不低头啊。等日后你嫁了人,离了这相府,到时候也就能照拂你妹妹几分……”
苏云英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她:“姨娘是觉得就这样躲在这个小院子里,我还能出嫁么?我早就已经及笄了,你看看在出了天煞一事之后,可还有谁敢上门提亲?”
“连曾经……”她有些哽咽的说不下去:“就算以后我侥幸出嫁了,您以为就您这样不去争,我还能再林姨娘的手底下嫁到什么好人家不成?”
当然不能……
吴秀芸心中立马就有了答案,林景茹那个人,怎么会容许她的女儿被别人越过去呢?
可她心里还是不认同苏云英这样孤注一掷……万一要是输了呢?
她是当娘的,她赌不起。
见她沉默下来,苏云英心中失望,留下一句话:“姨娘不愿意争,那我会自己去争,只望姨娘日后莫要插手才是。”便头也不回离去。
吴秀芸看着她离开的背影,心中难受,也十分不甘。
她这样选择,真的就是对的么?
……
蘅芜院里,林景茹又安抚了苏云溪一番,便打发她回去,安心等着就是。
苏云溪不宜有他,自是欢欢喜喜的离开。
待她走后,林景茹的脸色却沉了下来。
这些年她放任吴秀芸母女安稳的过活,本是为了能得上一句贤惠,却不想倒是让她们有了旁的心思。
敢对她的警告视而不见?
她不屑的冷笑起来,阴沉着一张脸,让新提上来的大丫鬟朱红去喊厨房的管事婆子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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