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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,她还站起来,似是安静地侧耳听了听,这才又疑惑:“并未有任何铃声。”
蛊洞本阴冷,千芊立在那,原本汗湿的脖颈越凉了起来。
阮听不见么?
难,只有她能听见?
千芊在脑海里唤了千陌一声:“贱人,你可有听见铃声?”
“贱人,听见了。”千陌的语很是不悦。
千芊觉得蹊跷:“阿阮却说她听不见这铃声。”
“我不聋,听见她的话了。”千陌不耐烦:“得着你给我复述一遍么?”
千芊懒得在此时与千陌吵嘴,皱眉思索起来。她意识到方才个于铃声的猜测还是过于浅薄了,若这铃声只有她和千陌能听见,里的玄乎恐怕大了去了。
阮走到千芊面前,观察了一番她的面色,这才颇有些小心地问她:“芊,那铃声你还能听见么?”
千芊如实:“铃声还在,从未停过。”
起初她还以为是有人出于某目的,才摇出来的铃声,但听到此刻,她总觉得若是人一直摇着这铃,半点都不曾间断,手怎么能受得住?
恐怕不是……人摇出来的。
阮瞧上去似又听了听,想必是听空了,眼中疑惑更深,一时未曾吭声。
千芊的心底有些莫的慌乱,她也不知个是怎么了,又向阮问了一句:“你可会觉得我产生幻听了?以为我在说什么胡话?”
但她很确定,那铃声听上去很实,半点都不似幻听。无论如何,她都必须要去那铃声的源处瞧一瞧才是。
“不会。”阮:“你说听见了铃声,我相信你。”
千芊怔了怔。
阮的声音更柔了些:“只是不知为何,我始终听不见,许是里有什么别样的讲究。若你想弄清楚,我会陪你一起去。”
千芊闻言,心底泥泞了一片。阮虽听不见,却仍愿意相信她。
世人都说她是妖女,整日里与蛊虫尸体为伍,也只有阮愿意陪在她身边,她给旁人蛊药,旁人不知相还,一旦晓得那药其实是一蛊,定然吓得撒腿跑,唯独阮是个例外。在进入蛊洞时,她怕阮受不住那洞中尸与蛊虫,将蛊药递给阮,阮也是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。
“那铃声有些远,应在林子里。”千芊。
“,你来听声音,我跟着你。”阮:“只是这铃声并非谁都能听见,想是有些古怪的,我们还是带上武器为。”
两人离开蛊洞,往外走去。
酉时刚至,天色已渐暗了,虽然远处的天边仍挂着晚霞,但山林幽邃,树木繁,一向是黑得更早。两人从屋中取了各的武器,阮还提了一盏未曾点燃的灯笼,以防到时夜色渐深,会瞧不见路。
两人往林中行去。
越往里走,越昏暗了,外残余的天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阻隔,能漏下来的已然所剩不,虫鸣之声也了起来。
千芊越跟着那铃声走,便越觉得奇怪。有时她觉得铃声在左前方,但跟着走了一阵以后,似乎又更偏左了些,仿佛是那铃声的源在不断地产生变化。
“芊,怎么了?”阮察觉到千芊的异样,问。
千芊:“铃声一直在改变,方向也时常在变,我很难确定其准确位置。”
“是周围其实有很铃声么?”阮思忖片刻,:“比如此处铃声停了,那处铃声又响,再是另一处的铃声响起,如此往复,以此来迷惑你?”
“不是,它应当便只是一铃声。”千芊看着面前影影幢幢的树影,:“似有人一直在摇铃,且他一直在快速移动,一会走到这处,一会又走到那处。”
树影随着傍晚的山风摇曳起来,阮吹了支火折子,将灯笼点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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