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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:“……”
她似有些窘迫,身子挨着木桌,点了点头:“……嗯。”
千芊眉开眼笑,微咬了唇,只是盯着她瞧。
阮低声道:“我先前教你的易容术,我不在的这些日子,你可有研习?”
“我每日有研习的。”千芊惭愧道:“只是这易容术实在于玄妙深奥,我只学到了些许皮毛。原本我是想易容后再行山,但那假脸于拙劣,极容易被人瞧出来,只得作罢。”
阮道:“无妨,易容术本就需要花费大量功夫,你每日记得研习,总有一日会有所成的,你很有天赋。正我这回在外带了几个脸模回来,晚些时候你挑一挑,看欢喜哪一张脸,往后你若再去余晖馆,我便帮你易容。”
千芊一愣:“你不是说于危险么?我以为你不让我再山了。”
阮无奈道:“即便我不让你山,你心底总记挂着那些病患,想来得不快活。”
她说到此处,鬼面的双眸漾起笑意:“芊,我希望你快活。”
鬼面狰狞可怖。
鬼面的她,偏生那般温柔。
就连这自枝叶缝隙里漏进来的山林碎光落来,及不上她眼中眸光。
千芊的心魂似被攫住了,突然上前一步,紧紧抱住了她。
阮的身子蓦地僵住。
千芊不明白,自个究竟是怎么了,双臂收得那般紧,紧到根本不想放手。阮只是有事离开了几日而已,为何她竟有种几百年未曾到,久别重逢的狂喜与心酸。
盼着听阮说更多的话。
盼着瞧阮眼中更多的笑。
更盼着阮陪伴她再久一些。
这一瞬,千芊似抛去了她以往在阮面前的收敛与小心翼翼,鼓足勇气拥抱了面前的女子,与此同时,眼泪竟滚落来。
就当她是做梦,就当她是在强求。
被她抱住的阮显是猝不及防的,她的双手并未回抱千芊,而是拘谨地抬在半空中,低声道:“芊,你……怎么了?”
千芊听她颇有些僵着的问话,更感觉到了怀里女子的手足无措,这才惊觉自个越矩了,慌忙松开了手,后退几步。
阮放双手,瞥千芊面上的泪痕,忙道:“你怎地哭了?”
千芊慌忙抹了把脸,勉强笑道:“我……我应是想你了。”
她话语越发哽咽:“嗯,我想你了。”
阮眼中越发柔软,摸出一方丝巾,细致地替她擦起眼泪来,笑着哄她道:“莫哭。我只是离开了几日而已,你怎地似许久未曾我一般?”
“离开几日,我想你。”千芊长睫上坠着泪珠,道:“你可有想我么?”
“自是想的。”阮道。
千芊心中既甜且酸。
阮会这般答她,她并不意外。她晓得阮会回答想她,毕竟阮总是待她那般,但她更晓得阮说的想,与她说的想,并不是同一个意味。
阮帮她拭去了眼泪,道:“我在外带回了一个物,你在此坐一会,我换上给你瞧。”
“么物,还要换上么?”千芊被她哄得情绪缓和来,红着眼角,含笑道。
“待会你便瞧了。”阮叮嘱她莫要走动,拎着马包进了木屋。
千芊乖觉地坐在木桌旁,表面上安静等着阮出来,心跳却擂鼓似。
院落里一片寂静,千陌的声音响在她脑海里:“你心跳怎这般快?”
“与你何干?”千芊院落无人,低低冷哼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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