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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公子呢,人人都得了自己想要的,公子您呢?”
顾六忍不住看向白锦元,
“您受尽苦楚隐忍多年,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恢复身份光明正大的活着。”
“我不明白,明明公子和长公主已经得了兵权有机会登基,为什么还要将皇位拱手让人,而且公子更是连身份都舍弃了?”
若说形势不如人也就罢了,可祭天之前明明所有局势都是朝向他们的。
就算没有父债子偿这一说,他们不愿迁怒新帝,可明知道先帝那皇位可能来路不正,他们为什么要将皇位让给了新帝?
顾六早就憋了一肚子的话,此时一开口就有些收不住,
“皇家的人从来都没什么真正的好人,新帝眼下看似对当年之事有悔,也惧于京中形势不敢对长公主如何,可是待到他坐稳皇位之后,他难免会记恨今日屈辱,未必会有那心胸容得下长公主。”
“人心易变,待他羽翼丰满,又觉长公主威胁他地位影响他权威的时候,再多的愧疚和兄妹之情都会散的一干二净。”
“若届时他再起杀心,难道您和长公主就不怕当年永昭公主的事情再现吗?”
顾六怎么都想不明白,自家公子和长公主为什么会这般选择。
与其期待新帝仁慈记恩,为什么不将皇权握在自己手上?
如果真怜悯新帝顾全出事后他待永昭府的那些情谊,大可封他个闲散王位多加照拂让他一世尊贵无忧,又为什么要把皇位拱手相让,将自己生死前程系于他人身上?
白锦元听着顾六愤愤不平的话,不由笑出声:“我都没有不满,你倒是不甘的很。”
顾六张张嘴:“公子,我只是替您不平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
白锦元笑着安抚他,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,可难道我和阿姐得了皇位,就能保一世安宁?”
见顾六神情不解,白锦元说道:
“太子主动禅权,我和阿姐不可能杀了他,无论是顾念朝中安稳还是大义名声,我们都得善待他这位旧太子。”
“他占着主动让位的大义,又有顾念天下太平的委曲求全,我和阿姐若想平稳接过皇权就得一直敬着他。”
“如果他一直甘愿低于人下也就算了,可若是他反悔了呢?除非能够斩草除根如天庆帝所做那般狠绝,否则以他多年经营想要弹压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。”
“再说京中局势,你以为我和阿姐得了兵权就真的想如何都行?”
白锦元抄手在袖中,说话时语气幽幽的,
“赢元煜当了二十余年太子,身后所牵连之人何止一个两个,就连当年天庆帝杀了母亲朝中为他一言堂时,想要废了赢元煜都被迫折戟,你以为我和阿姐真能那么轻易从他手中拿走皇位?”
顾六:“可是枭符在长公主手中……”
“你还当真以为那枭符是万能的?”
白锦元闻言失笑,“区区一面遗失多年的令牌,怎么可能真的能像是传闻中那般号令军中,若真如此,岂不是是个人得了那枭符就能掀了赢家的皇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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