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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后悔杀了我母亲,还是后悔没有将我们斩草除根?”
薛诺看着天庆帝求饶僵住,淡声嘲讽,“刚才我问过你当年的事情,也信了你口中誓言,可就连赢家列祖列宗都看不惯你满嘴谎言塌了太庙,如今你又要我信你,舅舅,你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拿来起誓的?”
端王看着满面寒霜的薛诺忍不住道:“元璟,当年的事情是陛下的错,永昭也不该落得那般恶名,如今既已知晓真相,我们必会让陛下给你母亲一个交代,诏告天下替你母亲昭雪。”
天庆帝闻言便道:“朕愿下罪己诏,是朕对不起永昭。”
薛诺微侧着头看向上方迫不及待接话的天庆帝,再看向端王,那黝黑的眸子让得端王后脊一凉,仿佛被人扒光了衣裳所有心思都袒露的干净。
“罪己诏?”薛诺玩味。
“元璟……”
端王想要说什么,就被薛诺打断,
“赢旬构陷我母亲,残害朝中重臣,为一己私欲不顾大业江山社稷大肆铲除朝中贤能,明知西陵王身死南境必乱为掩真相残害其性命,又明知北境暴乱北狄不安却依旧于阵前谋害靖安伯。”
“此等无德无能残暴昏庸之人,一封罪己诏就想平了他罪过?端王可真是大度!”
端王被嘲讽后未曾动怒,只是尽量稳着心绪温声道:“元璟,本王知你心中怨愤,可也不能因一己之私毁了大业多年基业。西陵王一死南地必然会反,若此时朝中再生变故恐会天下大乱。”
“永昭当年最是顾全大局,也将江山社稷看的比什么都重,你难道忍心看着你母亲守护多年的太平毁于一旦?”
沈却听着端王这话直接就冷了眉眼,张嘴就想怒斥端王无耻,却被一旁薛诺拦住。
薛诺扬眉:“那依端王的意思,我若继续追究我母亲的事情,就是自私无耻不顾大局对不起天下苍生?”
端王忙道:“本王不是这个意思,本王只是希望你顾全大局……”
薛诺扬唇:“端王这般顾全大局,先前赢旬下令活剐西陵王时为何没有拼死阻拦?”
“明知西陵王一死南境必定大乱,你为何不劝赢旬大度?说起来你也算是宗室里最年长之人,你若豁出命去朝着这殿前金台一撞,说不定还能以死谏保住西陵王一命,为着天下苍生大业社稷尽一份力,可端王刚才为何不做?”
端王神色一僵。
“说起来我母亲也是赢氏血脉,当年天庆帝构陷她时,端王可曾替她出头?”
端王脸上涨红。
“事不关己时你贪生怕死,做了缩头乌龟,如今却来让我大度?”
薛诺扬唇时笑不及眼底,
“你算什么东西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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