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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月:如果只是为了证明她的死活,其实可以换一种伤害性没那么强的办法
王二嬢尚且红着眼眶忍泪,周狸娘却已哭得决堤。
黄栀嬉皮笑脸地跟山月问了个安,再反手指向周狸娘:“我证明,麻猫儿着实挂心您,都没时间垂涎二郎君的美貌。”
“我,我,我不是垂涎,我只是欣赏”
周狸娘哭得更厉害了:“还有我不是我不是,我不是麻猫儿”
山月默然。
挺好,她挺忙,大家伙也都没闲着。
进了里屋,山月见东苑正厢里摆了好几个箱笼,都是大家伙收拾妥当的包袱。
山月却道不着急:“薛家一日不下定,这事一日便充满变数。程家如今改天换日,是个安稳福地,你们既可停居此处,也可四下散开,二嬢可回‘过桥骨’,狸娘可以跟随二嬢,黄栀留在程家也未尝不可,这后院总是缺人手的。”
山月此话一出,立时迎接三双讨伐的目光。
“你不带我们进京?!”
“我不想跟着二嬢!她天天说我是好色麻猫儿!”
“程家月例银子可低了!”
三人异口同声。
庞姨娘挠挠头:其余两个人没感觉,但黄栀
庞姨娘愤愤不平起来:黄栀的月例比她都高了!还想作甚!
山月又是一默,后背陡生出“她是负心汉,负了许多人”的冷汗,那咋办?都带着吗?京师绝非什么福地洞天,帖子上“暴毙”二字尚在眼前,她所在意之人,她一个也不想带,便是秋桃,也确实是没法子,卖身契还在薛家捏着,不跟着去不行。
“之后,再议吧。”山月沉声道。
一扭头,便见一白布麻衣、宽袖长垂的瘦削男子疾步而来,与之而来的是淡淡药香与木屑纷杂的清香。
东苑姑娘太多,程行郁站立其旁,略一拱手,便不再前行,只是声量略高:“驴车备好了,山月姑娘可换衣随行。”
原先程家有马车,是不合规的,程行郁接手后,马车换为驴车,排场没有了,花费却小了许多。
山月换了件周狸娘的衣裳,自侧门而出,坐上驴车一路向城东驶去。
程行郁从袖兜里掏了一只火红的柿子。
柿子软甜,程行郁不费力地分成两半递给山月:“你只有一日,时间太紧,便没有备饭,你拿去垫垫肚子。”
说完便单手捂住胸口,一张脸憋胀得通红。
“想咳嗽就咳,越忍越难受。”
山月接过柿子,丝丝缕缕的果肉瞬时融解在口中,随意擦了擦手,帮程行郁单手拍后背顺气,目光平淡却温和:“不要守着个药铺反倒没药吃。素日该歇息得歇息,自己都是大夫,明明清楚硬撑苦熬的坏处。”
程行郁侧过头去,猛地咳嗽几声,却硬生生地忍住了,摆摆手,云袖拂过膝上:“你能歇吗?”
山月不言:无时不刻,她那根弦,不是紧绷着的。
程行郁笑起来:“那你应当理解,我也不能歇。”
二十岁就死了,他还有几年能救人?
他们两个人目标不同,但朝目标前进的拧劲是一致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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