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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师的意思?”
“唉……”张公瑾叹道:“你也说了王珪的年事已高,像他这样的老人家千里迢迢去辽东,半道上生个病也是人之常情,顺路回乡养病一年半载,等身体好转便还能再去辽东赴任,事关社稷他不会推托,更不会让陛下收回成命的,要是他回到了太原,在世家之事上也能给你帮衬。”
低着头,张公瑾放下手中的拐杖,“这王珪早有退隐之意,他也能给老夫几分薄面,现在给了他一个退隐的机会,断然不会拒绝老夫。”
至于要休养多久全看他老人家心情,辽东可以抓紧发展,还能堵住辽东官吏的任用,确实高明。
张阳拱手道:“面子和理由都给王珪他老人家想好了,老师深谋远虑,学生佩服。”
“都是要死的人,老夫与王珪惺惺相惜。”
与老师谈话,他总是会把气氛搞得很销魂,动不动就会说到生离死别的事情。
“大安一个人在辽东,老夫很是担忧他。”
张大象低声道:“父亲放心,已经派了外交院人手去帮他。”
张公瑾又道:“老夫也很担忧,大安阅历尚浅,如此大任在肩上,他扛得住吗?”
“老师放心,按照外交院的规划,辽东乃至幽州南下,那片土地都会成为富庶之地,若事情顺利大安定能带着功绩回来。”
“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见到大安。”张公瑾的目光看着远方,“大象是一个执拗的孩子,大素虽有才学但心思跳脱,难成大器,也唯有大安还有一份纯良之心。”
话语里多少有些托孤的意思,张阳观察着老师的气色,脸色还算是不错,病情不恶化就是最好的消息。
“老师不进院子坐坐吗?”
“不进去了。”张公瑾又拄着拐杖站起身。
送别老师,师母也跟着离开了。
李玥看着夫君走回院中,“老师都说什么了?”
张阳喝着开水思量着,“或许我们有帮手了。”
“嗯,有帮手也好。”
临近除夕,长安城内灯火通明,天可汗下旨解除宵禁三天,城内喧嚣热闹。
驿馆内时常有人打架。
身为礼部侍郎,又是外交院的二把手,许敬宗让人把受伤的人抬走。
这些西突厥人总是不消停,隔三差五就打起来,驿馆的桌椅就换了三次了。
许敬宗手里拿着要赔给驿馆的账目唉声叹气。
深夜,张阳还在家中画着图纸,孩子和媳妇都已经睡下。
小武好奇地看着,“老师画的这个是什么?”
张阳打量自己所画的图,“这个叫作大炮,是个很厉害的东西。”
“有多厉害。”
孩子问了一个很无趣的问题,火炮有多厉害与体积相关,威力有多勐与它的口径相关,这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。
“你怎么还不睡?”
“这便去睡了。”小武迈着小短腿走入自己的房间中,不多时房间中就传来了两个丫头的低声细语。
杨婶陪在媳妇的床边,还要照看着孩子。
张阳只好在房间外搭一个木板,再用家里的碎棉花用布包裹起来,简单做一个枕头。
这两天多半都要这么睡了,等她的身体好点了再回长安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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