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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近子时,空旷的街道上风寒刺骨。
几个小兵缩手缩脚,来回巡视着,顺宋府近来施行宵禁,到了晚上谁也不许出门。
六个少年靠在一堵颓圮的土坯墙后,这墙被烧的乌黑,几个人小声嘀咕:“这天气真是见鬼了,今年是最冷的一年了吧?”
“别闲聊了,路上全是官兵,小心被发现了。”其中一个领头的低声喝道。
他猫着腰,脸色坚毅,一手伸在怀中,侧耳细听,紧握的匕首被胸口焐热。
剩下的人不敢再出声,不一会远处传来一阵声音,是蹄铁敲在石板路上,发出的清脆响声。
一名身穿交趾军袍的侍卫乘在马上,旁边跟着一队赤衣黑甲的持刀士卒,护卫着一辆马车。
车内不是别人,正是张伯玉,他此时躺在软塌上,一个妙龄少女正骑在他的身上。
张伯玉不愧是做过少宰的人,半夜三更也有这个车震的雅兴,马车吱呦吱呦,这女子好像并不怕外面的人听到,叫的颇为放浪。
外面冷的要命,马车内确实燃着无烟的兽炭,侍卫们冻得不行,竖着耳朵听着这媚叫为乐。
为首的一个侍卫,因为怕冷,已经摘下铁盔挂在鞍侧,只留下束发的裹巾。
突然,一块石头蓦然飞来,重重打在他胯下的坐骑眼睛上。
这匹马惨嘶一声,跳踉着向后退去,一边用力摆头。
这名侍卫连忙挽紧缰绳,但手指冻得发僵,仓促间竟然没能拉住,身体一歪,被惊马颠了下来。
士卒们上前想扶起,此时一阵乱箭射过,压制地他们不得不就地找掩体躲避。
电光火石之间,马车内传来一声惊叫,墙角的六个刺客,已经消失在茫茫夜色中。
众人慌忙燃起火把,掀开车帘,只见那少女脖颈上空空荡荡,断颈处鲜血泉涌,竟然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斩掉头颅。
张伯玉被吓得面如土色,一脸的血沫,眼珠瞪得溜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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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清晨,街道上人马来回奔走,不停地有人家被破门而入,浑身荷甲的官兵到处抓人。
宋军大营中,杨霖看着帐内声泪俱下的张伯玉,笑着安慰道:“你不用怕,不管是谁想杀你,我们都不会让他得逞的。如今你大难不死,焉知不会必有后福啊。”
张伯玉更加惊惧,他往地上一跪,道:“杨少宰,这些人来无影去无踪,杀完人扬长而去,我的侍卫都没有看到他们的人影。这一次是有个侍女替我受死了,下一次,下一次。。。小人可就没有这么幸运啦。”
杨霖一拍桌子,道:“我说了,你不会有事,就没有人能动的了你。不过你也看到了,这顺宋府内,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呢,想要自救,就只有一个办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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