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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他们真能拿张滨如何,季容卿就不可能单独来见他。
宋瑾修记得张滨之前跟他说过,他与皇城之中好些权贵都有往来,而且当初他刚来北陵的时候也是借着张家的人脉才站稳了脚跟,让夏侯令对他重视,所以换句话说,季容卿根本拿不下张滨才来见他的,他眼下不管说什么都是在虚张声势。
季容卿定定看着宋瑾修,发现这个曾经的“挚友”当真是跟以前不一样了。
曾经的宋家大郎自持君子,行事桩桩件件都在规矩之中,哪怕他身上有着官宦子弟的傲气,但心思却是单纯好懂。
可如今的宋瑾修却已全然不同,想要拿话诈他根本不可能。
季容卿说道:“我不是奈何不了你,你背弃国师府暗中与公主府往来,更隐瞒你手中有能钳制公主府东西的消息,只消让夏侯令知道此事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,我不能动的只有张滨。”
“宋大人既然聪慧,难道就没想过张滨不过一介商户,为什么能够找到整个公主府穷尽全力都遍寻不获的神药,又为什么能够让我与公主忌惮,明知拿下他便能得到神药却不敢动他?”
他放下手里茶盏说道:
“当初宋大人从大魏逃离之时,魏朝那么多人追杀,以魏帝的本事怎能杀不死一个丧家之犬。”
“你就从未细想你为什么能够逃离,又为什么能够那么凑巧遇上张滨,更能让一个以利益为上走南闯北的商人,豁出去与魏帝作对也要拼死救你这个毫无前程、濒死之人?”
宋瑾修闻言心中生出些动摇,可只不过片刻就平静下来。
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张滨,在他当初如惊弓之鸟谁都不敢信任之时,在入北陵察觉张滨远比他所想有能耐时,甚至就在昨夜见到他府中多出来的那些陌生面孔时,他都曾经起过疑心。
可是张滨从未隐瞒过他什么。
当初逃亡时,张滨并非主动救他,是他想尽办法缠上了张家的商队,为了保命将他和张家强行绑在一起,张滨才不得不保他,是后来二人多日相处,又几番生死之后,张滨才换了态度与他交心。
入北陵之后,张滨就将张家那些人脉告诉过他,对他从无隐瞒,甚至就连他能拿捏谁人,有谁把柄也都跟他说过,张家的书房、库中对他从不设防,张滨对他更是知无不言。
宋瑾修看着季容卿说道:“季驸马用不着挑拨我和张家关系,我与张滨本就是挚交,他所有事情我都知道,他能让公主府忌惮也是他的本事。”
季容卿见他半点不为所动,连神色都没变一点,眉心忍不住拢起。
这张滨就这般得宋瑾修信任?
还是宋瑾修早就知道张滨底细,所以有恃无恐?
季容卿脸色沉了几分,如果宋瑾修当真是有恃无恐,甚至与张滨当真挚交,那他在大魏那边所能得到的东西就远比他之前所想的还要更多。
季容卿没了闲聊的心思,冷了眉眼说道:“既然宋大人这么说,倒是我枉做小人了。”
“不过宋大人与公主府向来没什么交情,突然背着国师府送药过来,想来是对公主府有所求,宋大人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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