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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友谅勃然心惊,忍不住怒道:“朱元璋,士可杀不可辱,你一定要这么过分吗?”
老朱依旧摇头,甚至把脸转向了另一边。
此刻张希孟却是不得不说话了,他微微咳嗽了一声,“陈友谅,早就告诉过你,这不是什么成王败寇,你这些年干的恶事太多了,就算要杀你,那也是明正典刑才行!”
“明正典刑?”
陈友谅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,“我为天子,什么事做不得?我又为阶下囚,你们只管动手就是?再说什么明正典刑,说到底还不是陈友谅落到了你们手里!任凭你们摆布罢了!”
“陈友谅,你这么说,就还是没有明白自己之所以失败的缘由!你落到今天,不是什么成王败寇,
而是罪有应得!”
张希孟说到这里,顿了顿,向旁边看去,这时候走过来一个形如病虎的年轻人,他低垂着三角眼,手里捧着厚厚的一摞清册。
“卑职姚广孝,拜见张相。”
张希孟点了点头,“姚广孝,你到陈友谅麾下,也有些日子了,可有什么收获?”
姚广孝绷着脸道:“张相,卑职本意是除掉陈友谅这个祸害。但是张相既然定下来不许暗中刺杀的规矩,卑职就只能寻找陈友谅的罪证,将他明正典刑!”
张希孟含笑,“你可找到了?”
“找到了!不但找到了,而且还相当多!”
张希孟道:“你要清楚,陈友谅既然是一方之主,他征调兵马粮饷,战场厮杀,血流成河……这些事还算不得罪,你拿出来的东西,可要让他心服口服啊!”谷竢
姚广孝颔首,不假思索道:“回张相的话,陈友谅在三个月之前,曾经抢掠一批女子,到他军营。此事胭脂巷,人尽皆知!不知道可否作为罪证?”
张希孟点头,“自然!草菅人命,抢掠女子,如果查实,确系陈友谅下令,自然要严惩不贷!”
“还有,陈友谅为了搜罗黄金,打造金床,曾经四处抢掠,捉拿十几户商人,其中被他活活打死的,就有八人之多……其中有一位商人,更是被他下令,打成了肉泥,他又让人把肉泥送去此人家中,他的老妻见后,被活活吓死,两个儿子,一个女儿,也都被陈友谅打死,家中只余七岁幼童……陈友谅竟然又将幼童……阉了,放在他的宫里,此事人尽皆知,张相可以立刻调查!”
姚广孝说完,又把手里的清册递给张希孟,上面一条一条,记录着陈友谅的作为,累累罪行,罄竹难书。
张希孟捏在手里,简略翻了翻,只是看了陈友谅一眼,就对朱元璋道:“主公,陈友谅罪孽滔天,臣以为该严查才是,还给百姓一个公道!”
朱元璋颔首,微微冷笑,“陈友谅,事情到了这一步,不是咱要杀你,而是天下的黎民百姓饶不了你啊!”
朱元璋说完,自然转身离去,留下了陈友谅,整个人都傻了。
他似乎明白了什么,奋力挣扎,破口大骂。
“朱重八!你杀了我!你痛快杀了我!不敢杀我,你不是男子汉大丈夫,你就是个妇人!妇人啊!”
陈友谅扯着嗓子鬼叫,朱元璋根本懒得搭理他,就连张希孟都走了。
只剩下邹普胜等人,哈哈大笑,万分畅快。
“你想让大明天子杀你,对不起了,你还不够格!”李普胜放肆大笑。
邹普胜更是喜得眼泪都出来了,“老夫本以为,千刀万剐,诛灭九族,便是最狠的报应!却没有料到,上位更是高明。陈友谅,你可清楚,你不是死在兵败之上,你是死在了倒行逆施,天怒人怨上面!”
邹普胜对着几个人道:“咱们几个也辛苦一下,去搜集证据,回来一并上告,来一个明正典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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