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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日,只有最后三日。”温楚志一张娃娃脸早没了往日的嬉笑郎当,此刻是愁云密布,“若错过这最后通牒,我怕就要成第一个因丢官印被擒拿上京问罪的执行官了!”
司若沉吟片刻:“其实霍将军已几乎将清川境内翻个底朝天,但就是不见那伙贼人……”他看向同样神色沉郁的沈灼怀与温楚志,“苍川与清川不过一山之隔,你们说,会不会那伙强盗,就是苍川来的,这时候不过是回去了?”
“这不是没可能。”沈灼怀自然同意司若的看法,“只是……”他抿抿唇,比司若想得要更深一些,“倘若强盗来自苍川,为的又是温玄晏官印,那么我们若以无官印之官身入苍川,便说不准会遇上什么风险了。”
是了,面对一个“疑似”丢了官印,却有赴任书在身的伪官,苍川狺人自然有随意处置他的合由。
于是又听得一番温楚志的长吁短叹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却丝毫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,大难就要临头。
饶是谁,都会头疼。
尽管如此,他们还是提前准备好了行囊,预备着随时离开。
临动身前一日。
一大早,司若就坐在窗前,盯着那块皇上赏赐下来的副巡按使的令牌,似乎上面刻的纹路能盯出花儿来似的。
就连沈灼怀唤他去用早饭,司若也恍若未闻,沈灼怀凑近一些,俯下身去:“诺生,你瞧什么呢,这样上心?”
司若似乎这时方才反应过来,“啊”了一声,抬起眼眸,看到是沈灼怀:“在看令牌。”他似乎还陷在思考里,“我觉得,我们或许有破局的方法。”
沈灼怀闻言,在司若身边坐下,根本不用司若解释,他便猜到了司若的意思:“你的意思是,这巡抚使的令牌,能解温玄晏的燃眉之急?”
司若点点头:“是。只是这有一定风险。”他朝沈灼怀挥挥那块令牌,“苍川只知有新官赴任,却不知是何官何人,说到底,他们认的是官印而不是赴任书。但是官印,我们有两个。”
沈灼怀的十三川巡按,与他的副巡按使。
“若我们先行入苍,小小借用一番温楚志的身份,既能替他救急,也能一查他官印究竟去了何处。”司若接着道,“他可以在清川等着我们的信,若是找到了官印,或是没了风险,他再入苍川也不迟。”
沈灼怀沉思起来。
司若的建议,似乎的确是最合适、风险也最低的方法,但风险低,却不代表着没有风险。他们此举,等于真正做了个伪官,而伪冒官员上任,说小了鞭挞,说大了,是要掉脑袋的。若真如先前他们所猜测那般,是狺人派人夺走温楚志官印,那么狺人或许会做足准备,若一朝事发,麻烦便大了。
而且,沈灼怀也有些疑虑没同司若说出口。
他总觉得,他们、温楚志这一路,乃至说是金川之后,似乎总有人在背后紧紧跟随,那周家兄妹的意外死亡……加上温楚志的官印被劫,一系列不相干的事混杂在一块,给他一种风雨欲来之感。
想到这里,沈灼怀便开口想要拒绝。
可他还没真正将拒绝的话说出口,司若却又用他那双如鹿一般清澈的眸盯着他,开口了:“你是要拒绝吗?”
“我……”沈灼怀踌躇。
他自然是想帮温楚志的,他与温楚志多年兄弟情谊,不是假的,但一切若牵扯上更多,便叫沈灼怀难得瞻前顾后。他会想这是为了什么,会是更大的阴谋吗?他们踏出这一步,又究竟是对是错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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