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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不然传出去你也不好看。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?”宋风时说道。他也知道跟金兰殊讲什么“孝道”是没用的,金兰殊也不会听。因此,宋风时又用很高傲的口气说:“你要是高兴,就孝敬孝敬她,不欢喜了,就不理她。为什么要放心上呢?”
这样高傲的口吻很符合金兰殊的风格,因此金兰殊便点点头。
宋风时却忽然有了一种感觉:金兰殊好像好容易控制……
“好了,”金兰殊又说,“我们去看看程锦那边做得怎么样吧?”
程锦那边倒是一个头两个大了。
原来,吴郡那边的工厂做不出程锦想要的品月色。
金兰殊看着堆在案头的一堆深深浅浅的蓝色绸缎,皱眉问道:“这些都不对?”
“都不对。”程锦语气中夹杂着几丝烦躁,“全部都不对!”
“怎么可能?”金兰殊说,“看起来也差不多。”
程锦却认真地说:“差之毫厘、谬之千里啊!”
宋风时皱着眉,指着一匹绸缎,说:“这个不是么?”
程锦摇了头:“这是月白色!”
“那……那这个?”宋风时又拿起了另一块布料。
“这是水蓝。”
宋风时一直以为自己是基佬审美,现在他却觉得自己是钢铁直男,因为这些颜色在他看来都是“浅蓝色”而已。
程锦拿起了色卡,说:“你们用色卡对一对就明白了!”
“就算吴郡的印染技术比不上科莫的,也不至于一个素缎都印不对吧?”宋风时提出了质疑,“而且我看他们几家厂对我们的供货都很上心,还在实验室对比过色样的。”
“是的,那可能是因为他们实验室对比没有考虑不同的光源下的色差。”程锦说,“这个很重要。尤其是到时候会在不同的光照下被拍摄。”
“这不可能,欧文有按照你要求去指定了对色光源的。实验室的灯管不是标准统一的么?”宋风时疑惑地问道。
为此,程锦还亲自飞去了吴郡,发现答案是否定的。他发现居然国产的灯管连灯光都有色差,那更别说染出来的料子了。同时,程锦的判色非常严格,有些师傅都没看出来区别,却被程锦一言否决。厂家那边都不太愿意伺候这个年轻人了。
眼看着日期越来越迫近,但料子都没弄好,金兰殊有些急了,看程锦也是束手无策的,便更加生气:“这个根本看不出来的!你就拿这一匹做吧!”说着,金兰殊拿起了一匹看起来比较好看的绸缎,丢到了程锦面前,语气是毋庸置疑的。
程锦的脸色煞白:“这……可是……”
“没有‘可是’!”金兰殊冷冷地说,“穷讲究。”
程锦咽了咽唾沫,难得地鼓起勇气,发表自己的想法:“我这不是穷讲究,我们一定要考虑啊!这件衣服最大的面积就是这个锦缎,要是底色不对,整件衣服出来都会不对的!”
“我看这个颜色没有不对!”金兰殊霸道地说,“你倒是看看日程、看看deadline!到底是你不对,还是我不对?要是你再不动手做衣服,‘旮旯’那天,是不是叫何玉容**上红毯啊?”
程锦被金兰殊的气势压过,只哆嗦着不说话。
宋风时连忙打圆场:“其实程锦也是求好心切而已。毕竟,这件礼服意义重大。”
“我不知道吗?”金兰殊说,“为了这件礼服已经花了多少钱了?现在连个纽扣都没见着!我们是做生意的!不用吃饭的吗?”
程锦把头垂得低低的。
宋风时见状,只得拉着金兰殊往外走。
金兰殊真的是一个魔鬼老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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