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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问题!”大民拍着胸脯答应了。
大民二民变成猎头了。
二东子回来之后没几天,大民二民就来他家了。
“二东子,最近咋样……”
“不咋样。”二东子还依然很消沉。
“要么给你介绍个好活儿?”
“啥活儿?”
“张浩然认识吧?他现在想带几个兄弟去长春,一起干大事儿。”
“张浩然?!”二东子一听这个名字就上火。
“对啊,就是他啊,哎呀,你是不是觉得跟他有些过节,不合适啊?浩然大哥那人没说的,有头脑。咱们跟他混,错不了。是他让我来请你的,能有啥事儿。”
二东子沉吟了一下:“有几件事儿我必须跟你们哥俩儿说。第一,我和张浩然的确有点儿小过节,虽然不大,但是他跟我最好的哥们儿刘海柱有仇。所以,我不可能跟他在一起。第二,我虽然是干这行的,但是从我师傅到我现在,从来没跟谁混过,都是自己玩自己的。还有第三,也是最重要的,我洗手了。”
“啥?你洗手了?”
“真洗手了。”
大民二民大眼瞪小眼,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“行吧,你们回去就这么跟张浩然说。”
大民二民这俩失败的猎头回去找了张浩然,把二东子说的话跟张浩然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。
张浩然说了句庸俗的台词:“敬酒不吃吃罚酒!二东子,你等着!”
二东子并不知道张浩然如今究竟有多想“得到”他,也不知道张浩然已经刚刚发动了他那流氓弟子三十,准备把他给抓去硬谈。可张浩然一大早去二东子家,却发现二东子已经走了。
原来,二东子一大早就出门了,他买了点儿东西,去了那荒山上跟师傅报了个平安。二东子跟师傅什么都说了,就没说那包军用粮票的事儿。
到了中午,二东子才回到市里。他回到市里,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郝土匪。东北的夏天真是够遭罪的,一大清早的气温经常就是二十来度,到了中午却变成三十多度。早上二东子出去的时候天气还凉,他就穿了一件蓝色毛绒的运动服,回来时却只能把这运动服搭在了肩上。热啊!二东子满头大汗。这么热的天,让已经走了很远的路的二东子没了心情再贼眉鼠眼,心里只想着快到郝土匪家,快进去咕咚咕咚灌上几口冰凉甘甜的水。他根本就没注意,原来自己已经被张浩然的一个小兄弟盯上了梢。
张浩然的一个小兄弟,亲眼见到二东子进了土匪大院,又亲眼见到了二东子进了郝土匪家。
二东子进了郝土匪家,灌了两水瓢凉水以后,才跟郝土匪说上了话。
郝土匪依然没好话:“二东子你走路张着嘴干吗?你从一进门就张着嘴。你是我们家这大黄狗的哥哥吗?你看,你要是把舌头伸出来,跟它一样。”
二东子说不过郝土匪,只能玩儿狠的:“你再没完没了,我非把你这大黄狗杀了吃肉。你家这狗是柱子的,柱子欠我钱,我就拿这狗抵债了。”
“人家柱子啥时候欠你钱啊?人家修自行车已经把你钱都还了,别以为我不知道。”
“反正他就是欠我钱,不信以后你问他。”
“现在柱子在哪儿呢?”
“我把他送到煤矿了,在那儿安全,有人能罩得住。再说,柱子犯的事儿又不大。”
“啊?!柱子去当煤黑子了?!那要是煤矿一塌方,柱子可就再也出不来了。哎呀,柱子这一辈子,什么埋汰就干什么。开始修自行车,一身黑机油。现在又当煤黑子,一身灰。”
“什么煤黑子啊?人家还是修自行车。”
“有空我也去看看他。”
“看吧,不过这次在去的路上,我和柱子遇上了点儿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……嗯,老郝,我想洗手了。”二东子脑中又出现了那姑嫂二人的绝望的脸。
“洗手,哪儿有那么容易?你上了贼船说下来就下来?”
“下不来,也得下。”二东子说。
郝土匪沉默了一会儿,说:“你想下贼船,就不能留在咱们这儿。在咱们这儿,你永远就在贼船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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