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岑文本站到一旁,给这里的村民让开路,“昨日房相他们看了裴行俭递上的奏章,房相颇为赞誉,陛下已批复让各县施行,只不过这施行的事,又落在了裴行俭身上。”
见张阳不答话,他又道:“裴行俭也是骊山弟子,县侯就坐视不管吗?”
“这件事不好办呐。”
“果然,连你都这么想。”岑文本担忧道:“骊山可以让关中各县参与生产,可对各县来说好不容易尝到了甜头,各县不会轻易交税,又该如何应对?”
张阳惆怅道:“我还没用早饭。”
岑文本凑近,站到这位县侯的身边,“下官也没吃。”
“文本兄,以前你不是这样的。”
“下官昨夜在中书省忙到天亮,刚歇息片刻就要往骊山送铁料,难道骊山还不愿意给一顿饭食吗?”
张阳瞅着他,小声道:“我怎么听着像是故意留着肚子来骊山吃一顿,再回去好好睡一觉,如此才算心满意足?”
“哎呀。”岑文本叹道:“被县侯看穿了。”
“文本兄,你我之间不用这么虚伪。”
“县侯说的是。”
张阳带着他走进村子,近来村子里都在休息,村中很静谧。
来到一张石桌前,李孝恭让人将饭食端来,一只只热乎的肉包子和麦饼,再来一碗羊肉汤。
张阳坐着没有动筷,眼神看着狼吞虎咽的岑文本。
李孝恭感慨道:“近来宫里是有多忙,你们连一顿饭都吃不上了?”
“呜呜呜……”岑文本嘴里还塞着包子支支吾吾说着话,也不知道他说了一些什么。
张阳只顾着这么羊肉汤,也没有搭理他。
“呼……”岑文本长出一口气,舒服地靠着椅子,“嗯,还是骊山的肉菜好。”
“对了。”岑文本刚起身要走,回身道:“下官觉得裴行俭的赋税之策还有欠缺之处。”
张阳放下碗筷,低声道:“是吗?”
岑文本又是皱眉一思量,“刚肚子空空,思绪也空空,现吃饱了,思绪也清楚了,嗯!下官总觉得那份方略不完整,不知县侯可有高见?”
“文本兄,你是笃定了那份方略出自在下之手吗?”
岑文本笑道:“方略是裴行俭所写,肯定受骊山指点。”
张阳神色不满地看着他,“文本兄,这大唐社稷有了你,下官还是早日辞官的好。”
“县侯何出此言?”岑文本又笑道:“县侯眼下与辞官有何区别?”
李孝恭吃着一张饼,这张饼正是最喜欢的韭菜肉馅,目光在岑文本与张阳之间徘徊。
朝中年轻一辈中,这两位算是最出色的,只是不听懂他们在说什么。
对岑文本来说,早就料到了这份方略出自骊山之后,也能料到骊山县侯看穿了自己能够想到这点。
而给的方略是有欠缺的,骊山不会轻易将这份方略补全,还想要开价。
张阳也知道以朝中那些老狐狸的眼光,也都看得明白,大家都没有说破。
“文本兄,我希望朝中可以再给骊山一些便利。”
岑文本满脸地笑容,“县侯请讲,该给的便利朝中一定会给。”
这时小心安骑着熊二而来,他抱着一卷书,“爹爹,娘让孩儿将这个送来。”
张阳接过书卷打开瞧了眼,又道:“你姐姐呢?”
“姐和丽质姨姨去打猎了。”
“嗯,你怎么不去?”
小心安委屈地低下头,满是苦衷却说不出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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