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萦绕在鼻尖的山水香,清凉入骨。
沈妙言嗅着这冷香,脸蛋的潮红消了大半儿,“你……你放开我!”
君天澜面无表情地收回手,在她即将退离他怀抱的刹那,大掌一把捏住她的面颊:“你是本王的通房,不是君舒影的。下次再让本王看见你对他发花痴,这双眼睛,也不必留了。”
琥珀色瞳眸骤然放大,不可置信地盯着那双点漆凤眸,凤眸深邃不见底,像是在酝酿一场风暴。
她惶然地点点头。
君天澜松开手:“送她去浣衣房。本王暂时不想看见她。”
立在旁边的侍女连忙应是,上前扶起沈妙言,领着她往浣衣房走。
沈妙言走了两步,回头看他,他的视线正落在高远的天空上。
孤寂,冷厉。
她收回视线,想起浣衣房,眼底便流露出一抹凉意。
诚然她有错,却也不至于被他嫌弃轻。贱到这个地步。
她扯了扯宽松单薄的中衣,朝前紧走两步,声音透出讨好的意味:“这位姐姐,你能给我一件外裳吗?”
……
王府的浣衣房大而凌乱。
院子里有两口水井,十几只大木盆摆在院中,每个盆边儿都蹲了两个丫鬟模样的人,正费劲儿地搓洗衣物。
沈妙言裹紧了那名侍女给她找来的外裳,被领进自己住的厢房,却看到厢房里摆着四张窄小的床榻,竟是共用房间。
瞳眸眯了眯,她转向带她进房间的嬷嬷,甜甜笑道:“嬷嬷,我昨夜伺候了爷,身子不大舒服,您能让我歇歇再去干活儿吗?”
浣衣房的嬷嬷早已听闻昨夜王爷宠幸了一名姑娘,知道是她,怕她日后复宠,便笑道:“自是可以。姑娘尽管休息就是。”
沈妙言谢过嬷嬷,在小床上坐下,目光投向窗外,这厢房临水,隔着一汪池塘,王府的外围墙就在眼前。
她是喜欢君天澜,可这并不代表她可以由着他轻。贱。
他腿坏了,哪怕叫她伺候他一辈子都成,但他不能轻。贱她。
她望了眼紧闭的房门,走到窗前,蠢蠢欲动地推开了窗户。
刚纵身跃上窗台,身后就传来戏谑的声音:“哟,这演得是哪一出?”
沈妙言身子一僵,回过头,君舒影单手托着下颌,正笑吟吟望着她。
她松了口气,放弃攀爬窗台的举动:“你怎么没走?”
“他想将本王气走,本王偏不走。”
君舒影正要在床榻上落座,又有些嫌弃那床不干净,于是走到沈妙言跟前,伸手比了下两人的身高,眼中嫌弃更盛,“你怎么还是这么矮?”
“你才矮!”沈妙言炸毛。
君舒影也不恼,瞄了眼窗户,“想离开?”
沈妙言揪了揪衣摆,小小声:“嗯。”
“我领你去我的宣王府,如何?”君舒影在她面前俯下身,笑眯眯盯着她的双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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