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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天后,国师府。
沈妙言神清气爽地走进衡芜院,将从棉城带回来的小礼物分送给拂衣等人,又取出一只木匣子,里面是她和阿瞒他们做的棉花帘子。
她跑到君天澜的书房,搬了椅子,将串了棉花球的丝线挂到窗户上,微风吹来,毛茸茸的,很好看。
君天澜走进来,虽然这棉团子串同他的书房风格不大吻合,可是看着小丫头在椅子上吃力垫脚的模样,呵斥的话语终究还是没说出口。
沈妙言刚挂完几串帘子,顾明匆匆进来,轻声说道:“主子,沈小姐中毒之事,已经查清楚了。”
她背对着两人,耳朵竖起,就听见顾明语带犹豫:“那日,白小姐的贴身丫鬟阿彩借着学菜的由头,进了院里的小厨房,在沈小姐的杯具底部抹了名为相思子毒的毒药。经由开水冲泡,毒药便进了茶水里。”
她回过头,君天澜坐在软榻上,摩挲着指间扳指,面庞清冷,看不出他在想什么。
她低下头,一只脚踩在大椅边缘:“自己女人被欺负到这个份上,竟然一点作为都没有……哼!”
若是君天澜忘了她中毒的惨状,她不介意作势从椅子上摔下去,提醒他,她那日脸色有多苍白,身体有多虚弱!
君天澜的目光落在她脚上,抬手示意顾明退下去。
书房中只剩两人,他起身走过去,见沈妙言依旧背对着他,跃跃欲试地将脚往大椅边缘挪,便忽然伸出手,揽住她的腰,将她抱下来。
沈妙言后退几步,瞪着君天澜:“国师,若是此事你觉得为难,那我自己来好了。毒药什么的,素问那里也不是没有。”
说着,便鼓起腮帮子,大步往外走。
君天澜扣住她的手腕,大力将她拉回来:“本座何时说过,不管这件事?”
这小丫头的不信任,真叫他生气。
两人正对峙间,拂衣挑了珠帘进来禀报:“主子,顾先生到了。”
话音落地,穿着斗篷的男人进来,掀开兜帽,看见君天澜握着沈妙言的手腕时,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头,随即开门见山:“表兄,白珏儿,还不可以杀。”
他冒着危险赶赴国师府,就是为了劝阻君天澜对白珏儿下手。
他还没有将白家的一切掌握在手心,为免打草惊蛇,白家的小姐,绝不能出事。
沈妙言垂下眼帘,也就是说,她这次被白珏儿害,算是白害了吗?她故意喝下毒茶,算是白喝了吗?
察觉到身边小姑娘逐渐冷下去的表情,君天澜松开手,淡淡道:“我不会动她。”
但不代表,不会动她身边的人。
顾钦原放了心,转向沈妙言,虽然不喜欢这个小姑娘,却也知晓她的确是受了委屈,于是淡淡道:“等在下彻底掌控了白家,沈小姐如何对付白珏儿,在下都不会插手。”
“顾先生放心,我不是只图眼前小利的人。国师的大业,我也很在乎。”沈妙言翻了个白眼。
顾钦原走后,沈妙言坐在小床上玩那两颗珠子,琥珀色的瞳眸中满是思量,她摸不透君天澜和顾钦原的打算,尽管这二人也是与楚云间为敌,可她总觉得,她还缺了些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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