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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下后,又怕刚才来来回回的折腾,给这屋子里染上脏东西,余光扫到那只猫,有点儿沾灰,心里一动,将这猫骗过来,用熏炉里的灰抹了抹,将小猫吓得背上的毛都竖起来,直想跑,废了好大的劲才成功,期间二姑娘差点没被它挠破手背。
被支开的丫鬟回来就见小奶猫缩在柜子上,冲着二姑娘十分忌惮的叫唤。
“我说它脏兮兮,它还不乐意了。”二姑娘抱怨,“别是带了脏东西进来,赶紧抱下去洗一洗,再把这屋子重新处理一遍。”
二姑娘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让众人发愣,可她是主子,且有理有据,她们也违背不得。心想二姑娘如此草木皆兵,也是姐妹情深,毕竟四姑娘还没种过痘。
见目的达到,二姑娘便不久留,她身上揣着那些要命的东西,也不敢和四姑娘接触,且她还惦记着大姑娘那。
二姑娘先回了一趟自己的屋子放下东西,马不停蹄的赶往大姑娘的院落。天随人愿,大姑娘不在,因为天花的事,府里闹得人仰马翻,十三岁的大姑娘义不容辞的帮着祖母和婶娘们分忧,也是忙得连轴转。
之后,二姑娘故技重施,弄明白了放东西的地方,就找借口把屋子里的人指使出去。
正往怀里塞着最后一个,不想房门开了。做贼心虚的二姑娘大惊失色,手一抖,荷包掉在地上。
“惠儿?”她这模样实在鬼祟,大姑娘不由愕然,瞥到她脚边的荷包,认出这是母亲送来的,大姑娘满脸疑惑,“你这是做什么。”
二姑娘浑身僵硬,一颗心剧烈跳动,就像随时要从嘴里逃出来。
大姑娘心生不妙,快步走到她跟前,捡起地上的荷包,抬眼见她胸前衣裳凌乱,再看地上荷包,又看一眼空了的匣子,脑子里掠过好几个念头,眉头皱的更紧,“你做什么?”
二姑娘急中生智,不好意思的笑,“我就是想捉弄下阿姐,把东西藏起来,吓一吓你。”
大姑娘盯着她不说话。
在她的目光下,二姑娘笑容逐渐僵硬,低了头。
大姑娘看着浑身都透着一股不自然的二姑娘,声音严厉,“你给我说实话!”姐妹俩相依为命十年,若是看不出二姑娘有事瞒着她,她这个姐姐就白当了。
二姑娘不自在的动了动脚,不吭声。
大姑娘脸色沉下来,挥了挥手。
其余人赶紧退了,临走还体贴的为姐妹俩合上房门。
“现在你能说了?”
二姑娘嘴唇动了动,很想把一切都告诉姐姐,让大姐帮她想折子。是话到临头,又想起大姑娘端方的性子,大姐知道了,会告诉祖母吗?祖母若知道了,会怎么处置母亲。
这一刻,二姑娘想起了那些被修弃,被送到庵堂出家,甚至年纪轻轻就病逝的贵妇,越想她的脸脸色越是苍白。
大姑娘见她脸上血色一点一点褪尽,自己的心也悬起来,严厉道,“你到底瞒着我什么?”
二姑娘咬了咬唇,尴尬道,“我就是想看看阿娘送给我的和大姐是不是一样的。”
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,大姑娘愣了下,就为了这个。
二姑娘低着头,就像是为自己小性子发窘。
“当初送过来的时候,你不是都看过,我还让你提挑着中意的拿走。”这下大姑娘真的生气了,眉毛都立起来,“你不愿意说是不是,那我让祖母来问。”她确定二姑娘瞒了她什么,还是十分紧要的事。
二姑娘吓得脸色就白了,立刻拉住大姑娘,苦苦哀求,“不要,不要告诉祖母,大姐千万不要。”
大姑娘心慌起来,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,眼角瞥到手上的荷包,大姑娘心念一动,挥开二姑娘的手,解开荷包看。
二姑娘心惊胆颤的看着她的动作,面色苍白如纸,张嘴想说什么,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。
翻来覆去的研究,大姑娘疑惑更浓,举起手上的荷包质问,“你瞒我的事和这些荷包有关?”
说者无心听者有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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