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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身上有太多未知的谜团。
看似对他恭敬,实际却和他一样藐视萧坚。
他有自身的原因,那么她呢?是因为忠勇侯府么?
也不见得。
他硬撑着冷热交替的难受坐在床边,等着她的反应。指节扣在床板边沿,用力地扣在木板凹凸的纹理上。指腹传来轻微的痛感,能让他保持着几分清醒。
黑暗中一声无奈的叹息。乌松月的神色终于缓和下来。走到他面前弯下腰看着他。
萧衍和她对视的眼神比较平时迟钝了几分,因为高热眼角微红,嘴唇紧抿着。到看上去可怜又无害。
狗东西。她用气音嘟囔着。确定他现在不会听见。
算了。她和一个生病的人计较什么。
她托着腮,明灿地笑着道:“行吧,我暂时原谅你了。”
萧衍手上脱力,身体向后倒去,乌松月眼疾手快地接住他,手触到的衣服部分又潮又热。
因为这番动作,萧衍半靠在她怀里,眉心因为疼痛拧着,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。
她愣了下放好他。
萧衍现在能讲话了,说明体内余毒应该是清理好了。那他现在动一下就痛的样子不会只是因为发烧,身上应该还有别的伤。
他的手搭在她的手腕上,紧紧攥着她袖口的衣料,像溺水的人努力抓紧水面上的浮木。
唉。
乌松月没见过他这样,之前就算有脆弱不堪的时候,也会下意识给她冷眼,不愿被她瞧见。
今天这是怎么了。
床上躺着的人黑眸仿佛蒙上了一层水光,执着地看着她。
乌松月拍了拍他的手背,安抚着道:“殿下先放手,我去给你烧些水就回来。”
萧衍这才像是不舍的放开了手指。
她松了口气,转身去处理那罐雨水。倒进灶台上的大锅里,添柴烧水。
古代没什么工业污染,雨水烧一烧也是能应急用的。
高烧一般在夜里会严重些,要等到明天早上再带萧衍离开才最安全。
乌松月坐在灶边看火,扭头去看萧衍,意外发现他在努力抵抗睡意,视线一直黏在她身上。
被她发现,也没有躲闪的意思。
她低声问:“殿下,你要不要睡一下,过会儿我叫你?”
他抿着嘴沉默了很久。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,准备转过头时,听到他嘶哑的声线开口。
“你……为什么不恨我?”
她摇扇子的动作一停,知道他是指之前那些事。她摇了摇头。
萧衍半垂的黑眸压着汹涌的情绪。在她看不见的身侧,另一只手握紧。
他曾经抓到过一些萧坚明里暗里送来的刺客。那些刺客被他用各种手段折磨得血肉模糊不成人形。
有的因为挨不住最终选择交代出知道的所有秘密,有的到死不停地咒骂他,说他会下地狱。
他幼时已见地狱,哪管死后如何。
他……自认待她不好。她平日里和凌遂更亲近。尽管他清楚那不是男女之情。现在安静下来,心脏只觉得钝痛。
乌松月失笑道:“殿下,感情这种事,哪有为什么。世上又不是只有爱恨两件事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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