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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懿听说卿柒静三人已逃,只怕柳惜见跟着逃了,却是忧心忡忡,顾不得别的。
廉群玉又问道:“长安,是小迅先带了他们去起岩轩安置,后来又重回起岩轩去看过他们,是不是?”
长安道:“是。”
廉群玉又道:“他是三个人都去看过了吗?”
长安回道:“是,我在起岩轩的东厅,听见公子和长治他们在说话,公子先去了卿夫人那里,再去了竺大侠那里,最后来看卿柒静。”
廉群玉再道:“你们公子第二回上起岩轩去,是做什么?”
长安道:“也没做什么,只是和他们说了些话。”
朱懿问道:“什么话?”
长安道:“公子和卿夫人、竺大侠说什么我没听见,但卿柒静是公子的杀父仇人,他去寻卿柒静,便是问当年卿柒静如何杀死他父亲的?”
朱婆婆眼眶一红,廉孤飞想起这件旧事,亦感自责。
廉群玉急欲探明卿柒静等逃离的真相,虽见了朱婆婆和廉孤飞的神情,也未打住,仍问道:“小迅问了卿柒静些什么事?”
长安说道:“公子进了卿柒静的屋,让我把门关上。我听他问道‘卿柒静,我爹死在你手上,你是怎样杀了他的?’卿柒静没答话,公子又问了卿柒静一回。过了一会儿,才听卿柒静说‘你父是死于我手。’公子又说‘你倒是肯认。’卿柒静说‘男子汉大丈夫,有什么不敢认的’他叹了口气,又说‘孩子,你父亲是个是非分明的好男儿,便是有了你祖母这样一个娘和廉孤飞这样一个太师父,才断送了性命!’公子骂道‘胡说,卿柒静,你别挑拨离间!’我那时听了这话……”
话未说完,廉群玉忽道:“好了,别说这事了。”
长安愕然,动了动唇,却没再敢出声。
原来廉群玉见廉孤飞面色惨败,知是长安的言语勾起祖父伤心事,便不敢再让他说下去。
廉孤飞闭目暗叹,道:“玉儿,你让他说。”
长安不敢便说,先瞧了瞧廉群玉,廉群玉点头,他方续道:“我那时在外听了卿柒静的话,以为公子要动手了,隔门问道‘公子,要不要我进去?’公子道‘不用,你便在外面好好守着。’公子和我说完了话,又和卿柒静道‘我爹爹是好男儿,你和敖天龙却杀了他,你们……你们才是罪大恶极!’卿柒静道‘孩子,那时你师祖和祖母上山来要取咱们的性命,咱们不能不还手。’屋子里静了一会儿,卿柒静又说‘若是你爹爹、你师祖和祖母没上山来,没在紫金山上大开杀戒,那咱们也不会和你父亲动手,更不会伤他。我两家虽斗了几十年,可我也盼着有朝一日,咱们能与廉老世翁握手言和。若不是那夜他们三人杀意汹汹的来,我真不会与他们动手,你可知道,那天你师祖和祖母在紫金山上杀了多少人?孩子,你爹爹死了,可在紫金山上,我也死了三十三个弟兄呀,都是你师祖、祖母杀的。’”
廉群玉道:“那小迅怎么说?”
长安道:“公子好久不说话,后来才说‘我不管,我只知是你和敖天龙杀了我爹,此仇非报不可!先料理了你,哪一日,我再去收拾了敖天龙!’卿柒静说‘我也知道你们不会放下这仇,不然我今日不会再回来这里。你爹爹当年是被我杀的,你要报仇,找我一个便是!’我听到拔剑的声音,可过了好一会儿,公子忽然说‘师祖还没发令,我若此刻杀了你,只怕要受罚,且容你再多活两日,改日再取你性命不迟。’说完,公子便出来了。”
廉群玉听罢,暗暗思想道:“这也不见哪里不妥当呀。”当下想不明白,他开口问道:“那你们公子去后,还有谁踏入过起岩轩?”
长安道:“还有陈韵陈大哥和小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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