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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段晓棠来并州后多开小灶,只是不合口味,绝不是因为她闲。
卢照这才看出来,这群人哪是担心吕元正和王府宴会,分明是拿这做筏子,给自己贪吃找理由罢了。
等到晚上吕元正独自回来,道是范成明留在王府善后。
问及宴会细节,没什么值得说的。只道后日便启程回长安。
宁岩紧锁眉头,“若是脚程稍慢些,岂不是要在路上过年。”
吕元正不以为意道:“赶一赶还能回长安过年。”
南衙见三司、吏部等觉得晦气,殊不知他们视南衙如洪水猛兽。
在并州多留一日,就多一分危险。
说来宴会上没多少新鲜事,并州已成烂泥塘,谁又愿意在上头舞蹈呢?
一个个只当自己是不会说话的鹌鹑,全心全意品尝美食,对于其他话题,则是三缄其口,一个字也不愿多说。
别说风花雪月,连舌头都仿佛落在长安。
吴越本来客气两句,请他们稍待几日,等白隽巡营归来再做打算。
孰料詹文成打定主意,立刻就要回转,不说案情紧急,只道归心似箭,想早点回去过年。
杨开珺见此情景,只能随波逐流,选择附和。
他此次来并州,本身就是一种态度的表达。和吴越说不上话不算大事,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,这也是吴华光临行前的交待。
别管并州众人面上如何惺惺作态挽留,但心底想的是,这帮位高权重的京官速速离开,才是省了一桩心事。
范成明这两天一直紧绷着神经,做足气氛组人员的功课,欢声笑语将一群麻烦送出城十里。
路过晋阳县衙的时候,不经意间瞥见了外面白墙上的文字,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。
苏文德终究还是气不过,给后来者埋了一个雷。
他们押走了元家附逆的人犯,却留下了那些在并州本地为非作歹的豪族子弟。
这可是三司亲自处理的案件,三司的政绩。参与官员日后若有幸名留青史,都得些浪费几个字写在个人传记中。
继任的并州刺史、晋阳县令,无论如何都不敢将人放出来,非得让人在里头坐满刑期。
三司只是面对吴越这位有名有实有理的亲王显得势弱,换其他地方官,无论大小,得罪他们都够喝一壶的。
苏文德不愧是能背锅又能甩锅的人,恐怕一早就打定主意,只负责起头,让继任官员“执行”。
南衙、并州大营、三司通力合作,好不容易把一群刺头关进去,谁敢冒大不韪放出来?
范成明才不管旁人的水深火热,先前在馆舍都没注意哪个倒霉蛋会接这个晴天霹雳,抄着手,满心欢喜地回王府复命。
吴越一看他的表情,知道平安顺利地将一群瘟神礼送出境,递出一封短笺,语气中带着些许犹疑,“长安刚来的信,范大夫人平安生产。”
范成明一听这话,顿时喜上眉梢,在原地蹦蹦跳跳地欢呼,“我又当叔叔了!”
乐了半晌才想起来,“侄儿还是侄女?”
偷懒得连短笺都不想看,只想听现成的消息。
吴越唇角嗫喏几下,“侄儿。”
范成明开始畅想未来,“又一个范二郎……”
吴越本无意提醒,旁人很是避嫌“范二郎”这个名头,但不得不打断道:“你要不看看信笺的内容?”
吴越本就十分避讳生育话题,何况其中内情重重,还是让范家人自己消化吧!
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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