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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国青铜酒器、麒麟形、虽非中原国家的所用,但有岭南纹路……不知因何缘故流落到三州之地。
这就是庄旭非得找河东子弟来鉴定的缘故,旁人说的他们哪会如此信任。
柳星渊并未立即出手,双手置于膝上,谨慎地观察其他人的动向。
几乎在林金辉话音刚落的当口,已经有人举牌。
二号桌高声道:“二百二十金!”
一号桌紧跟道:“二百四十金!”
……
从桌号就能看出参与拍卖的积极性。
柳星渊终于开始行动,“二百九十金!”
林金辉:“五号桌二百九十金,还有吗?”暂停两息没有回应,“二百九十金一次,二百……”
九号桌举牌,声音笃定,“三百二十金!”
加价幅度远超先前,可见的志在必得之心。连柳星渊都忍不住侧目,到底哪位如此“多金”?但仅仅是看了一眼就放过去了,他对青铜酒器并非志在必得。
林金辉缓缓拉长声音,“三百二十金一次,三百二十金两次,三百二十金最后一次。恭喜九号客人。”
落锤!
林金辉原觉得这小锤子不如军中敲钲来的爽快,但在室内鸣金确实差点意思。
如今一锤落定,三百二十金的生意成交,所有人都有一种恍然在梦中的感觉。
虽然嘴里说的是真金白银,到底不在眼前,轻飘飘的张口带着挥金如土的豪迈,大概只有等到交割时才会有真实感。
第一单生意开门红,比底价整整高了一百二十金,高出一半多。
庄旭躲在帘幕后兴奋不已,恨不得把所有的战利品都照明拍来拍卖,飘,给我使劲往上飘。
但也只能想想,布帛等物品是有市价的,只要理智在就不会超出常理。但古董字画是另一套道理,爱者恨不得一掷千金,不爱者看着就是破铜烂铁废纸一张。
两边帘幕内人影重重,却辨不清内里的具体人物。
九号桌以三百二十金的高昂价格拿下第一件拍品后,脸上既有胜利的骄傲,亦是不自觉的松口气。
吴越压低声音问道:“九号什么来历?”加价如此狠,真的痴迷青铜器?
孙安丰解释道:“河南于氏,陆侍郎的母家。”
来的当然不是陆德业母亲那一支,但出门在外顶的同一个姓氏。以陆德业的官职,在族中定不会籍籍无名,早年说出去定然也是于氏的好外甥。
只是没想到优秀外甥名利糊眼栽得太狠,连带周边亲眷的名声都饱受质疑。
于氏高价竞拍,自然有卖好之意。
陆德业犯的事不到夷三族,只要吴越不扩大打击范围自然不会牵连到于氏。暂时的物议纷纷,过段时间等新的事情出现,人们自然会习惯性的遗忘。
吴越不以为意道:“哦!”他本来也没想牵连于氏。
范成明嗖的一下冒出一个坏主意,“七郎,你哪朝得势了,把那些得罪过你的人全聚起来开拍卖会,保管一个个忙不迭地抬价。”
这么“毒”的主意,真亏范成明想得出来,众人纷纷侧目,沙场搏命求的不就是富贵荣华么,军汉的道德感本就不如俗世君子……
吴越平日在外都极为注意自身形象,藏好狐狸尾巴,但今天被逼出一个白眼,“范二,你真有做奸佞的天分。”
他若真得势,不用拍卖会,旁人都会捧着“真心”与钱帛贴上来。
范成明不以为耻道:“都是为了南衙!”
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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