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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而能做的只有一些稍显安静的活动,比如看书、习字、下棋……
对两位将军引兵离去,柳氏兄弟关注的无非战果,留下之人曲折的心理活动半点没看出来。
香炉中一道香丸燃起,室内缓缓生出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。
柳星渊:“十一郎调制的婴香越发精妙。”
所谓婴香乃少女体香不过是庸人以讹传讹,此方来源于汉武奉仙所作,拟的是神女元婴之香。
柳琬脸上并无自得之色,“我在原方之上多添了一味香,七哥能闻出来么?”
柳星渊在香道上称不上精通,至少比不上柳琬,主动道:“实在是猜不出来。”
柳琬:“多加了一味檀香。”
传统的婴香是以沉水香、丁香、制甲香、龙脑、麝香合香,再加檀香综合气味,更显深幽恬静。
想当初他与倩娘在洛阳赌书添香,好不快活,如今却佳人芳踪难觅。
柳星渊打断堂弟不知飘到哪儿的心绪,提醒道:“十一郎,该你了。”
柳琬拈起一枚黑子落在棋盘左下方,口中说的却是其他事,“杜长林此人深负才干。”
柳星渊:“因为他与你交好,还送了一坛地瓜烧?”
柳琬继续落子,不急不缓道:“因为他接手太平县几日,城内外景象比我刚到昌宁时所见,更胜两分。”秩序正在重新塑造。
昌宁和太平同为被乱军波及之地,不能说两卫在昌宁毫无作为,只是没有明面上的官吏而已。
杜乔在太平又能强到哪里去,靠的不过是和段晓棠的面子情,行事不会遭到两卫阻拦,以及一班新招的衙役。但愣是在短短几日之间,让太平县一点一点恢复元气。
柳星渊对昌宁县城的印象不深,但柳琬既然如此说他也信了。
只是世道就是如此,有才之人未必能出头,否则世家如何维持架势。
柳星渊:“可惜惹上吏部的是非,往后顶天也就为一方刺史。”
柳琬:“营中气息越发烦闷,我寻个机会出去躲两日闲。”
柳家有兄弟二人,只拴在一处才是浪费人力。
陈镇等人先前以为太平县打下来,吴越不说住在县衙,也会在城中开辟别苑。哪知道依旧住在城墙下的军营里,免不了要去军营走一遭,嘴上还得夸吴越肖父,有尚武之风。
有时候不肖就是不孝,在大吴对一个人最大的称赞之一就是肖父,毕竟做父亲值得称道才会这么说,相当于把人全家都夸了。
杜乔现在相当于万宜民的角色,哪怕忙到飞起,也要做好接待工作。他没段晓棠的底气,不喜欢的工作可以不做。
尤其这些人不是他的上级,而是上级的上级,以及他们的同僚。说什么都得把绛州的面子撑起来。
绛州刺史宗智渊也很无奈,他的官衙所在地正平县尚在乱军控制之下,绛州光复不到一半。
当前能见到的手下,只有一个代理的太平县尉,余者还在路上。
那些从长安“流放”至此的官员,各自找好位置,都在绛汾两州新复之地任职。
一群地方高阶官员悬着心和吴越简单见过一面,礼数到了就算完事。
他们以前对吴越没多少了解,只听说差点把陆德业砍了,万一真对朝廷官员有偏见,砍了的还能复生么?
好在都是场面上的人,各自糊弄过去。
陈镇倒有些惋惜,杜乔选择在绛州任职,若在汾州他还能照应一番。
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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