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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举盾举盾!联结成面,保护床驽,人不要乱跑,被砸中就是个死!”
北城墙上方,躲在盾牌下的王荣扯着嗓子发令,辽军的投石机可不止有一面,也是把四方城墙都给围上了。
依他号令,两排士兵举起重盾沿着墙垛组成一面偌大的壁障。
生与死交织间,宋军士兵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。
“嘣!”
“嘣!”
“嘣!”
一块块巨石先后砸在盾牌上,压力之大难以言说,遭重的士兵感觉自己双臂中的血管都要裂开了,有几个下盘不稳的承受不住直接倒飞出去,更有甚者嘴角已经浸血。
其他三面城墙的情况与北面也差不多,因为投石机的狂轰滥炸,宋军士兵连头都不敢伸出去。
如此情况下,温文尔雅的曹彬都爆了粗口:“踏马的,去通知下面,调动炮机,朝五十步的距离狠狠地打!”
传令兵捂着脑袋“步履蹒跚”的跑下城头,沿着四方街道边跑边喊:“城外五十步!发炮!
城外五十步,发炮!”
他口中的炮机的的确确就是“炮”机,因为最早的炮弹是石制的。
宋代的炮机有区别于一般的投石机,炮机的体型更大,制作要求更高,相比于投石机一块块的巨石,炮机发射出去的炮弹个体更小,但可以在半空中散开,单一架就可以造成范围伤害。
听到命令,四十名壮汉推杆将炮机往后推动几步,两个观测手选好角度,十人将炮弹抬进炮箱中,再有三十名壮汉瞬间发力拽动前方的拽索,最核心的梢杆一下子反转过来,把放在炮箱中的石弹尽数抛射出去。
一方五架,四方二十,每一架炮机的安置至少就要拆毁一间民房,而这般牺牲所换来的就是眼前这好似流星雨的巨石划破天际,毫不留情的砸向准备发射的投石机和辽军。
投石机接连被砸的支离破碎,惊恐的辽军朝四方抱头鼠窜。
像他们这些基层小兵基本都是穿的皮甲,穿铁甲的人挨上一炮兴许不会死,但他们没有活下去的可能。
看着投石机接连被毁,耶律休哥面色越发沉重,但他没有下令撤军,反而询问部将:“云梯车都来了吗?”
“启禀大帅,仅剩的三十架全都来了。”
“全部推上去!”
“啊?”部将有些犹豫。“大帅,宋军火力太强了,现在过去怕是只会白白送命…”
“你懂个屁,宋人的炮机和床驽一样,准备时间很长,足够云梯车过去了。”
教训过部将,耶律休哥再命令剩下的投石机不要当死靶子,全都移动着打,尽力延长炮机的发射时间。
魔高一尺道高一丈,耶律休哥的临阵反应堪称上佳,辽军所用投石机远比炮机轻便,投石机发过一次后立马撤走,炮机太重,角度调整困难,能造成的打击大打折扣,随着时间的推进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。
而这一手变动终于让辽军有了靠近城墙的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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