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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川提着风箱,冷冷回话:“我家的风箱,我老婆要用,我抱回去了,我家的碗筷,筛子,捣窝,铡刀,我用的时候我再来拿,你敢不给我,我拆了你家房梁买椽。”
“你…你…土匪……”
“你什么你,乡上通知下来了吧?你不是村长了,你还什么你,你除了会欺负女人,你还会干什么,你个老狗怂!”
“你…你出去,滚出去!”
秦川对他的恨意汹涌翻滚,不会消解一点点。
听春叔说的,乡上下了一纸通知,撤了他村长的职。
他在水电所耍脾气,凭什么收秦川一个人的钱?
井打好算他个人的还是算集体的?
水电所刘所长找乡长沟通,大坪村长压制大坪村秦川打井,是乡上领导的麻烦。
秦建民当村长,也是临时代理,还没转正。
他没能力带领大坪村人搞生产。
今天下了一纸通知,秦建民一边歇着去。
秦川走到了大门口,耳朵里还是伯母哭泣声。
顿一下脚,转过脸喊妇人:“伯母,园园叫你去我家说事。”
妇人眼睛看过来,手掌抹一下脸上,声音诺诺问:“园园叫我说什么事?”
“你过去问她。”
来不来自己家吃饭,就看大伯母自己了。
他俩顾着吵嘴,厨房里冰锅冷灶。
伯母是替秦川说话才挨了打。
走了老远一截,回头看,伯母远远跟着。
自家院里闹哄哄。
小平小虎吃完了饭,跑川哥家玩,凉面鸡蛋汤,他俩趴在桌子上大口吞。
老前两口子坐在饭桌上,玲儿和大头也坐在饭桌上。
小媳妇给他们端饭。
看自己男人抱着风箱回来了,大眼睛里满是担忧。
“川,你真把风箱抱回来了,没跟大伯吵?”
“园园,伯母跟那老混蛋吵架,晚饭没吃,他家一个馍都没了,我把大伯母叫来咱家,我说你叫她说事,你留她吃晚饭。”
一桌子人都听见了秦川说的话。
老前脸上眉头皱紧:“小川,你大伯是不是你们村长啊,我今天找他,说叫几个人搭个手抬一下铁管子,他说他不管打井的事,让我找你,你不在家我怎么找你,还是你春叔帮我叫的人。”
秦川哼一声,端一碟子凉面坐在凳子上吃。
“前叔,有啥事找我,我不在了找我春叔,我春叔要不在,你直接挨家叫人,就说是我安顿的,谁来帮忙给谁记一个工,算五块钱。”
老前需要人手帮忙。
秦川把叫人的事说明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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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嘞小川,我以后就按你说的意思叫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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