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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大夫人感觉到自已的掌心被塞了一张纸条。
她攥紧拳头,面无表情地将手放回被子里。
那个大夫又被带走了。
没多久,贺知源就出现了。
他站在屏风之外,修长的身躯被屋里的灯火照得影影绰绰。
“你若是死了,景尧回来该怎么办?”贺知源沉声问。
他其实并不太在乎这个女人的死活,但他在意贺景尧的感受。
虽然贺景尧在家里看着好像跟她不亲近,但贺知源很清楚,这个女人对贺景尧而言很重要。
“他还能回来吗?”贺大夫人的声音嘶哑虚弱。
贺知源深吸一口气,“我说可以就一定可以。”
“我还能信你吗?”贺大夫人问。
“景尧是贺家唯一的后代了,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,我都会把他救回来。”贺知源说。
“你好好吃药养身子。”
贺大夫人紧紧地攥着手,“知道了。”
贺知源见她似乎已经把他的话听进去了,眼中寒霜这才消融。
他其实没有那么多时间来跟她说这些话,他最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
但他不能让她死了。
在贺知源离开之后,贺大夫人让屋里伺候的人也下去了。
她缓缓地打开手中的纸条。
狩猎场可见贺景尧。
短短几个字,给了贺大夫人几乎已经枯竭的身体注入一股暖泉,她感觉四肢百骸似乎又有了生命力。
贺大夫人想起了宸王妃。
她隐隐有预感,这张小纸条是宸王妃给她的。
难道宸王妃愿意把景尧还给她了吗?
贺大夫人将纸条塞进嘴里,慢慢地咀嚼咽了下去。
她从来懦弱,一辈子都在忍让和委曲求全,唯有儿子,她无法再退了。
为母则刚,她也要为儿子变得更厉害一点才行。
“大夫人,药好了。”丫环端着药进来给她。
自从上次她出去一趟,贺知源又把她身边伺候的人全都换了。
她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,她身边的丫环从来没有长久的时候,有时候是一年,有时候是三年,总要全都换一遍。
没有一个信得过,她们都是来监视她的。
贺大夫人端起药一饮而尽,不再像之前喝一半倒一半。
她得先好起来。
……
二皇子在北郊有一处私苑,因为还没封王,他没有自已的府邸,和幕僚商议要事,便都在这处私苑。
今日他没有约见其他幕僚,只带着陆珩来了这里。
这是陆珩第一次踏足二皇子的私苑。
“陆应圳,最近宸王的人在查你,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符禹铉似笑非笑,目光探究打量陆珩。
陆珩微微垂着眸,“草民不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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